現場清理好了之後,野口在翻譯官的伺候下,坐到了大班椅上。
他十指交叉放在腹部上,兩隻拇指互相戳弄了片刻,見方毅遲遲沒有說話,就皺眉說道:“方君,我來了。”
“廢話,我又不是瞎子。”方毅搖頭掏了掏耳朵。
野口嘴角抖了抖。這個華夏人不是華夏醫療隊的代表嗎,怎麼素質差成了這樣?自己身為內閣大臣都親自來接待了,居然還不給好臉色看?
莫非,他已經知道了華夏國暴動,人人都要請戰攻打東洋的訊息了?不可能啊,他在這裡根本什麼情況都不會知道。
看到野口臉色大變,翻譯官輕聲提醒道:“方君,注意您的言辭,您要知道,大臣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他時間寶貴,我的時間就不寶貴?這不是扯淡嗎?什麼叫人人平等他懂不懂?”方毅瞥了翻譯官一眼,指了指野口,說道:“將原話告訴他!”
野口聽到翻譯之後,眉頭皺了皺,轉而又笑道:“方君真是個有趣的人,那麼,你可以說說你的訴求,然後我派人護送你回領事館。”
方毅笑了笑,說道:“華夏有一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呢,我倒是不想走了。”
“那你想怎麼樣?”野口作為一個人人尊重的大臣,被一個能當自己兒子的人來刁難,心情是一落千丈。
方毅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說道:“我說了,我就留在這裡,哪兒都不去。”
野口一郎內心痛苦萬分。讓你留在這裡,東洋的立場就變得很艱難了,現在國際媒體已經在譴責東洋不善待別國的醫療隊,導致在東京進行救治的各國代表都怨聲載道。
最嚴重的,是華夏國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是前所未有的態度強硬。他們指明瞭,要麼放人,要麼打仗……而這樣的言論,竟然是由一代大將蘇振華親自發出來,東洋無法不去重視。
是的,東洋島現在面臨著極其巨大的壓力,而這些壓力的來源,都是因為他們拘留了一個小小的醫生。當然了,如果野口知道是方毅主動送上門並且有預謀的賴死不走,大概他會氣得要掐死方毅。
方毅看了看沉默不語並且面有難色的野口一郎,知道自己賭對了。於是,他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
良久,野口一郎抬頭問道:“你要怎樣才能主動並自願地離開?”
“公開道歉,並且護送我們抵達東京。”方毅很是認真地回答道。這兩個條件是對他們極為有利的條件,一者給自己掙了面子,二者保障了自己的安全。
畢竟自己讓堂本秀吃了一悶棍,伊甸園那邊可能會有所動作。為了保證自身與團隊的利益,他必須得讓東洋在備受各界監視與輿論的壓力下出動武力來保護自己。所謂的以日製日,就是用完那邊用這邊。
野口一郎搖頭冷笑,說道:“你在開玩笑吧?公開道歉?護送你們倒是能考慮,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人活一張臉,更別說是一個國家了。要是他答應了,恐怕切腹謝罪都不夠。
在進來的時候,野口就已經留意到方毅沒有任何的外傷並且氣色不錯,所以說他們要是賴死說沒虐待,那誰都奈何不了他。
方毅早就料到東洋會耍無賴,不過論到耍無賴,誰又能比得過他。
他笑眯眯的伸出自己紅了一圈的手腕,說道:“你說我要是給大家看看這玩意兒,你猜會怎麼著?”
野口一郎頓時背後冒出冷汗。這是手銬的淤痕,那幫飯桶到底在做什麼,居然讓方毅帶有這種傷痕,這不是讓他難做難堪嗎!
方毅笑了笑,輕聲道:“先別怕,我再給你變個東西。”
說著,他悄悄按了按自己幾處控制氣血臉色的穴道。轉瞬間,一個臉青唇白滿頭冷汗的重症病患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