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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淵卻沒再追究,“我要走了,合個影留念吧。”
林辰拿著相機,站在幾米外的地方吆喝:“站好了啊,笑一笑,我數一二三。”
閃光燈亮起的前一秒,蕭子淵忽然轉頭趴在隨憶耳邊,“記住我的話,就算我走了,我們之間也沒完,等我回來。”
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隨憶一驚轉頭去看,額頭正好蹭在他唇邊。
閃光燈亮起,畫面停留在照片上,藍天白雲下,女孩的長髮被風吹起,溫婉乖巧,有著曲線完美側臉的男人一臉溫柔地笑著吻上女人的額頭。
畢業的前一晚,很多人在準備離開,今晚是他們在學校住的最後一晚了。(紅色書裡沒有)四個人坐在宿舍樓的頂樓喝啤酒,看著畢業生們在樓底下笑著鬧著,做畢業前最後的瘋狂,然後又抱頭痛哭。
畢業的興奮很快就被離別的傷感替代,一時間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林辰突然一臉正色問:“你還是按照計劃出國,不會有變化是嗎?”
蕭子淵沉吟片刻,點頭,“是。”
林辰聽後沒再說話,過了半晌才再次開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是那天我第一次見到阿憶……怎麼說呢,她從小對人就不冷不熱的,從不會和別人起衝突,更不會為了某個人而著急。我和她認識這麼多年,別人在她面前損我,她也只是笑著聽著,從不為我說一句話。可那天她當著那麼多人護著你,我從來沒見過她那個樣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蕭子淵低頭把玩著手機,微弱發白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神色更顯晦暗難明,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螢幕上的合影,聲線如常,“我知道。”
林辰有些急了,“我真想不明白你們兩個,她不留你,你也不為她留下,你們就這樣了?你是不是放棄了?你……不愛她了?”
蕭子淵一口氣喝光了一罐酒才開口,“不是。”
只有簡單的答案,沒有解釋。
一時間四個人都有些傷感,特別是喬裕,或許是想起了紀思璇,眼圈都紅了,一句話不說猛灌著酒。
林辰嘆了口氣,“作為兄弟,其實我倒更願意看到你和喻芊夏走到一起,可你偏偏選了最艱難的一條路。”
蕭子淵抬頭看著漆黑天幕下的繁星許下諾言,鄭重而莊嚴,“於我而言,這世上有無數的喻芊夏,而隨憶,只有一個。我不貪心,我只想要一個。或許這條路我不能走到最後,但我會盡力往前走。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妥協了,和別人在一起了,你們誰都不要再理我。”
無堅不摧、睿智淡定的蕭子淵終於承認他也有不確定,他也不是無所不能,他也有恐慌和落寞。
半晌後,林辰又問了一句:“你們到哪一步了?”
蕭子淵轉頭認真地看他,“我有分寸。”
林辰笑得無奈,“我就是怕你太有分寸了。蕭子淵,你是不是忘記向某人表白了?這麼重要的一步你為什麼跳過了?”
蕭子淵閉上酸澀的眼睛,“我只抱過她一次。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不會動她。表白,我會做,但不是現在,現在我不得不離開,我的離開是為了將來能更好地守護她,等我能真正守在她身邊的時候,我會去做。我不能給了她希望,讓她靠著這點希望慢慢熬成絕望。”
溫少卿聽後也有些動容,不經意地一轉頭,看了一直沉默的喬裕。
昏暗的燈光下,喬裕使勁仰著頭,溫少卿分明看到一滴清淚從喬裕的眼角滑落,滑入髮鬢消失不見。
如隨憶所說,蕭子淵的群眾基礎好,他走的時候,很多人去送,唯獨隨憶沒有去。
她最怕這種離別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