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無人能看。
池瑤臉色變了變,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蒼慕勤總算回過味來,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池瑤,你知道,我多喜歡你!”
多滑稽啊,為何以前就看不清這個男人呢?池瑤勾起了嘴角,片刻後又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皇上可不要忘了曾經對我的許諾啊!”
蒼慕勤抓緊了池瑤的肩膀,搖晃道:“池瑤,你是說,詔書上?”
池瑤笑的眼尾都挑了起來:“是啊,詔書上就是你的名字。”她撲在了他的懷抱裡,在他耳邊道:“傳位於四皇子蒼慕勤,我不會看錯的。”
蒼慕勤幾乎蹦了起來,大口喝酒,得意忘形,卻沒發覺,池瑤冷冷地看著水面波光,捏緊的手心。
昏暗當中,葉鈞將信紙放在桌上,仔細地凝思了下。
他看著字跡落款處,先是淡淡地笑,而後笑容凝固在嘴角,眼中有些乾澀的疼痛,讓他不得不眯起了眼。
“主人。”南思在旁將冰凍過的布巾遞給他。
葉鈞接了過來,覆在眼上,思緒漂浮不定。
“恐怕就是這兩日了。”他的手指在信紙上叩了兩聲,示意南思看看。
南思眼角掃過一眼,沉默不語。
“他終於,終於……”下面的話沒能再說下去,他重重地提了口氣,又重重地呼了出去,猶如一塊壓在胸口的巨石被挪開,又像心裡懸著的吊桶總算落了下來。
“呵,窯國毒蠱之人來勢洶洶,刺涼多次報送加急信件,看來他們早已按捺不住。”葉鈞站起身,走至床前,月光照亮他的身影,輪廓如此孤寂:“時機已到,祁國江山我也守到盡頭了,該走了。”
“我曾對朝武帝有過約定,蒼帝駕崩,我便可開祁國,將兵權徹底歸還,不再過問祁國軍政,蒼楓受不住浩思闌珊的誘惑,我本以為他能堅持到明年,誰知他竟如此沉迷夢境,我們要回家了,南思,我們回家。”
“主人所在之處便是家。”南思極其平靜的語調出看不出一絲波瀾。
葉鈞頷首,眼角有亮光閃動:“嗯,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千程如夢
蒼慕勤將原本預定好的計劃暫停了下來,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何須再大動干戈?於是在九月初八這天夜裡,原本應該規定到位的人,如今只到了三分之一,為的是防止祿王逼宮。
初八夜裡,蒼慕勤來到了魚柳園。
他屏退了人,坐在葉蒔面前,臉上的笑意已經遮掩不住,他已勝券在握,皇位在手的感覺已經讓蒼慕勤抑制不住自己,他對正在吃點心的葉蒔說:“公主,不管如何,還是要感謝你和你的天權軍,沒有天權軍,我簡直像是失了左膀右臂。”
葉蒔嘴角沾了一塊糕點的碎渣,蒼慕勤看著,笑了笑,用手指將碎渣抹掉。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某些事,炫耀起來:“葉蒔,其實如果沒有天權軍,我也是父皇認定的真命天子,皇位繼承人,你看,你從來都是多餘的。”
她還在吃著,彷彿什麼都沒聽見,蒼慕勤把點心盤子拿到自己面前,不讓她吃,讓她好好聽他講話:“你從來沒尊重過我,從來沒把我當作成你的夫君,從來沒真心實意地關心過我,在你眼裡,我什麼都不是。”
她聽著,默然不語。
他站起身,冷笑著:“你如今又是什麼?你只是一個傻子,磕壞了頭的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已經笑的癲狂,起身走到葉蒔身後,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彎下腰在她耳旁說道:“你該為自己覺得悲哀,你最喜歡的秋白如今恨你入骨,他在沉秋園裡跟楚千悠每日有說有笑,逍遙快活極了,你以為他會跟你走?你以為他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