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就知道了?”
這個問題打從他們認識到現在,舒忻宇便已問過無數次,而他的答案也始終一樣——戀愛不是很麻煩嗎?
是啊,很麻煩,一旦開始談戀愛,心便不是自己的,便受到那個人的影響,他難過的時候你難過,他開心的時候你開心,無法再隨心所欲,只顧著自己的感覺,談了愛情,連野獸都要進化成人。
想到這兒,她一笑,問他:“你知道《美女與野獸》的故事吧?”
他失笑。“廢話。”
“裡面的野獸後來變成人……你曉得為什麼嗎?”
“因為解開了咒語?”
舒忻宇笑了。“笨蛋,是因為愛……”
說著,她吻上了他。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蔣呈禮,帶著一種連自己也不相信的憐愛。
蔣呈禮的唇如他給人的印象一般淡薄,可每次總是能夠吻得她渾身發燙,難以自持。舒忻宇學著他的方式,探出舌尖,細細描繪著他的唇型,每一個動作都是甜蜜而舒暖的。
她吻法生澀,像極了小狗在舔吻主人,可其中充滿了對他最深切的關懷及眷愛,蔣呈禮的心暖了,一股熱能隨著她的唇注入他冰冷已久的身體,像是被一道溫暖光束包圍,他感動著,在這一刻明瞭自己的心情。
他,是喜歡她的。
若不是這樣,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會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甚至開口許諾要和她交往。他喜歡她,千真萬確。理由?太多了他找不出來,唯獨可以確信的是,他的人生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她,是他的光。
“呈禮?”見他久久沒反應,舒忻宇面紅耳熱,有些緊張。糟,她是不是……用錯了方法?
蔣呈禮扯唇一笑,下一秒,他不再居於被動。
舒忻宇感覺手腕被人扯住,接著一股極大的力量拉著她直往房間深處,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她已踉蹌地跌坐在白色的柔軟床鋪上,男人的身體很快地壓了上來。
“你、你幹麼?”這突來的發展震懾得舒忻宇不知如何是好,她嚥了咽口水,感覺喉頭一陣發熱。
蔣呈禮始終沒回應她,可他的目光替代了回答,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流連,似要藉此穿透她的體膚,燒融她的心。他桎桔在她纖腕上的大掌如烙鐵,炙得她一陣頭昏腦脹。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展露這樣毫不掩飾的渴求,好似他是溺水之人,而她就是唯一的浮木……
原來,過去他真是掩藏得太好。
他因她不習慣的侷促模樣而笑,拉過她的手,在她掌心內落下一吻,繼而探出舌瓣,以畫圈的方式輕輕舔舐她的手心。這感觸有點癢,又有點麻,她為此輕顫,微微睜眼,這時,她聽見了蔣呈禮俯在她耳畔的言語——
“小宇,我真喜歡你。”
轟地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胸口爆炸了。
他的話語就像是那個引信,點燃了她。舒忻宇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得到一個男人這般甜蜜的對待,好似她是個珍寶,而且,那個人還是蔣呈禮……
莫名地,她落下淚來。
“小宇?”蔣呈禮驚呆,收回手,看見她縮成一團哭泣著,感覺胸口也似被人擰緊,他神情緊張得有絲狼狽。是他嚇到她了?
淚水來得太突然,舒忻宇一點準備也沒有,只能任其流淌。她只是覺得……
“討厭……”
“討厭?”
她哭著,不敢置信自己用的竟是這樣柔膩的語調。“討厭……”
她搖頭,連自己也莫名地感到抗拒,蔣呈禮為此發悶,得不到回答,索性將她手腕制服於臉頰兩側,居高臨下地俯視她。“討厭什麼?”
舒忻宇睜著眼,淚水滑落,回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