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面,後來逃出來去深圳流浪了一段時間,他說那段時間,他大多時候是靠吃墓地裡的祭品活著,也斷斷續續地打過些零工,大多都是打白工,拿不到錢。後來到了這裡,人也成年了,去到酒吧做服務生,終於遇到個好老闆,看他肯吃苦,又機靈,就讓他學調酒,一直到現在。”
周靈說完表情很惆悵,彷彿每一幕都是她親眼所見,這樣的講述完全讓她陷入痛苦的回憶一般。
聶瑤卻在神遊,她記得自己住火車站候車室的那幾天裡,曾遇到過一個小男孩,大概十二、三歲的模樣,那男孩曾和她說過自己是如何到寺廟裡去偷吃貢品,還被寺裡的人趕。
這都是些糟糕的回憶,都應該被忘記。
聶瑤清了清嗓子,很想對周靈說點什麼,可一時又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言語,就隨便撿了句可以讓周靈轉換腦筋的話,說:“重要的不是他愛你,而是他只愛你一個,不是他愛你有多深,而是能愛你到底。”
周靈吃驚地張大了嘴,不敢相信這是聶瑤能說出的話。
聶瑤明白她這個表情的含義,解疑道:“我在雜誌上看到的,現在說給你聽挺合適。”
“財經雜誌上有這樣的話?”
“是產品的廣告詞。”
“你還特意記廣告詞?”
“我對文字基本過目不忘。”聶瑤拍拍周靈的肩膀,由衷地說,“祝福你們,希望你們今後再也不要受苦了。”
周靈聞言眼角有些溼潤:“葉晨說他一直在努力存錢,想著有一天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好好過日子。”
聶瑤撇嘴笑著逗她說:“小淚包,動不動就哭鼻子,都成‘心愛女人’了還有什麼可哭的。這不就是你一直嚮往的生活嘛。”
自從和葉晨談戀愛後,周靈就買了些所謂的“戀愛寶典”回來研讀。
這會兒搬家帶不走,她打算都留給聶瑤。
聶瑤對那些書早有微詞,認為那是些既無聊又騙錢的東西,聶瑤認為愛情就像樹葉,沒有兩片是一樣的。這種經驗怎麼可能從別人的經驗裡面學到。
周靈被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推了聶瑤一把,然後拿過其中一本,隨手翻開來給聶瑤念:“男人一生都是孩子,肯像孩子一樣在你面前撒嬌,說明信任和愛。男人在你面前越穩重,說明你們心的距離越遠。”
☆、第二十六章
聶瑤這時口裡要是有水;一定會被她噴出來,她真想知道寫這種書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這些事能一概而論嗎?聽著就覺得厭煩;聶瑤現在真是一點情情愛愛的細胞都沒有。
她攬過周靈,用力地和她擁抱;明明心裡不捨;嘴裡卻用不耐煩的語氣說:“你趕快搬走吧,可別在我面前整天念這些東西;酸得我牙疼。”
週一,公司裡。
聶瑤今天心裡就像是提著十五隻水桶,七上八下的。每每看到高經理出出入入,她都會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叫進去劈頭蓋臉地丟一份辭退信過來。
其實她心裡是有後路的,那天晚上答應靳恆遠和後來從商場裡跑掉;聶瑤心裡都是有盤算的;只是那些理由和高經理說不來,她更希望能對靳先生講。
但如果,靳先生把事情做到走公司流程來正面辭退她,她也不介意把老闆威逼利誘女員工陪客的事廣而告之。
不過,用自毀前程的方式來爛別人人品,不划算,何況自己沒有證據,證據這個東西真的很重要,聶瑤心裡暗暗地想。
她擔心的事情自然不會發生。
下午下班時,聶瑤剛走出公司不遠,就發現有輛車子在她身旁短促地按喇叭,緩緩相隨,讓人無法忽略。
聶瑤用餘光也認得出這是誰的車,她第一想法是假裝沒看到,快速走掉。
但跟自己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