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把自己形容做妓子,還是入不得花樓的次等貨,桐楠氣得渾身發抖,嘴皮發白,當下跺腳道:“回府!”“姑娘,既已出來了,哪有回頭的說法?你忘了郎君怎麼說的了?”隨從的媽媽提醒道。不說到罷了,一說桐楠就是一肚子憋屈:“我便說不來,那軟骨頭偏讓我來受這等罪,若是讓那些姐妹瞧了,我可就沒面子了。”
☆、109 睚眥必報
瞧桐楠還轉不過彎來,這媽媽也不想多費口舌了,只勸她快上轎,免得誤了時辰,惹貴人不快。若是桐楠還是郡主,這遲了便遲了,如今她只是一介庶民,哪裡擺的起這個譜?
聽了幾句勸告,桐楠惡狠狠地瞪了幾眼一旁圍觀的人,道:“你們等著,要讓我的姐妹知道你們欺我,定讓你們好瞧!”說罷,便鑽進轎子裡。
放好簾子,跟著的媽媽便吩咐轎伕起轎。聽著轎子裡不時發出惡毒的咒罵,她一臉無奈,暗忖:這姑娘怎麼還看不出來這就是她的姐妹給她設的鴻門宴?
都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昔日桐楠橫行跋扈,如今報應便來了,
再加上世人慣於踩低捧高,桐楠失了勢,哪裡還會有“姐妹”相幫。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心裡想了這麼一輪,這媽媽便心生退意,暗想待回了府便提出回鄉,不然以自家姑娘這性子,遲早得把所有人性命都貼了進去。
桐楠罵了半晌,待到了船前,已是嗓子嘶啞。看著精緻的畫舫,她才覺得舒坦了幾分,回頭一看自己媽媽居然還給轎伕賞錢,她又垮下臉來,雙目瞪圓:“賞這兩個廢物作甚?若不是他們,本……我何至於丟這個臉?”
兩個轎伕聽了,臉也沉了下來,不再去接那賞錢,只冷笑著對媽媽道:“你家姑娘這般貴重的人,我們卻是承受不起了,媽媽還是叫馬車來接她吧。”說完便抬著轎子徑直離去。
“趕緊滾!”桐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當自己是什麼身份,在我面前還敢稱我們,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點規矩沒有。”
“……”本還陪著笑臉的媽媽無語了,看了桐楠一眼,只說自己去找馬車便走了。
見人都走了,只剩一個新買進府的丫鬟,桐楠聯想到未婚夫流轉在這丫鬟身上的目光,便心裡生厭:“跟著點!裡面可都是貴人,你要衝撞了誰,我可保不得你。”
這丫鬟面上露出一臉畏懼,恰滿足了桐楠虛榮心。
一抬下巴,桐楠帶著這丫鬟上了船。
留在艙外的丫鬟見了,笑著行了禮,態度十分謙和。
桐楠心安理得地點了點頭,抬步就要走進去,卻被攔了下來。
“姑娘,我家小姐下錯了帖子,特留了奴婢來跟你說一聲,你還是回去吧。”
看著面前的笑顏,桐楠只覺莫大諷刺。
在這之前,桐楠是一點都不想來,要不是那軟骨頭哄她騙她,她才不樂意丟這個人,如今卻是端著架子說道:“大膽賤婢!竟敢胡說八道!帖子上明明寫的是我的名字,我怎麼就不能進了?”
這麼一鬧,艙內的嬉笑聲便頓了頓,隨機爆發出更大的笑聲。
不一會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拿著帕子蘸淚的陳小姐站了出來解決這個爛攤子。
看到熟人,桐楠癟了癟嘴:“你怎麼才來啊,你這個丫鬟取笑於我,你也不管管。”
陳小姐驚訝地看了自家丫鬟一眼,問道:“當真?”不待丫鬟作答,她便笑著讚賞道,“你做得很好。”輕蔑地睨了桐楠一眼,她說道,“當自己是什麼身份,還有臉來。”說罷,當著桐楠的面啐了一口,便領著丫鬟進入艙內,重重地關上了門。
桐楠吃了一驚,愣在原地,只聽裡面笑聲陣陣,還有人誇陳小姐幹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