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才是。這就走吧。”微一遲疑,又道:“黃大哥,多謝你一路相助。逼你同行,實屬無奈。我們現在有了幫手,不用再麻煩你了;你這便回家去吧。”
黃守家搖頭苦笑道:“如果能回,還等到現在麼?剛才我就走了。”楚楚道:“公子,咱們邊走邊說吧。”
黃守家又背起楚楚,四人上路。楚楚將黃守家也要逃避追殺之事向陳敬龍說明。陳敬龍很有些歉意。黃守家倒十分坦然,認為自己雖然被逼得叛教逃亡,但沒有像老張、小陳兩名同伴一樣被格殺當場,已經算是十分幸運;只要能保住性命,至於去往哪裡,並不十分在意。他父母早已過世,又沒有妻子兒女,孑然一身,想走就走,倒也沒有什麼牽掛。
陳敬龍聽說他在已知沒有中毒的情況下,主動刺死一名神木教眾,相救楚楚,對他十分感激。
四人從黃葉鎮穿過,一直沿道路而行。他們此時有了賀寨主這樣一位高手,已經不再畏懼小股敵人攔截。
陳敬龍內傷復發,一直咬牙忍耐,等走出十餘里後,漸漸緊持不住,越走越慢。賀寨主不耐煩起來,不由分說,將他背起便行。陳敬龍雖然高大,但賀寨主神力驚人,揹著他,同空身而行也沒有太大區別。楚楚身纖體輕,黃守家也不如何吃力。兩名負人者,一個身高步大,一個腿腳靈便,全力行走之下,速度很是不慢。
路上碰到神木教人盤查,賀寨主從不答話,只管舞起大棍,狂衝亂打。那些尋常教眾或是小分壇壇主,哪是他的對手?只有屁滾尿流、抱頭鼠竄的份兒;逃避不及的,便被鑌鐵棍送往奈何橋去。
走到天黑時分,四人已經行出五十餘里。這一路上,共遇到九夥神木教人,都被賀寨主打得雞飛狗跳、哭爹喊娘。死在他棍下的,有兩名分壇壇主,還有不下二十名普通教眾。
等把最後碰到的一夥神木教人打散,賀寨主連聲叫嚷,說肚子太餓,沒力氣了。四人在路邊休息,楚楚把早上買來的乾糧分給大家充飢。賀寨主帶著酒囊,也拿了出來,給大家輪流喝上幾口,以驅寒氣。
四人正在吃喝,陳敬龍忽然聽到遠處傳來隆隆之聲,過不一會兒,其他三人也聽到了。
那聲音頗為沉悶,初時極弱,越來越響,如遠處正有一隻龐大如山的巨獸奔來,又如一道悶雷在遠處炸開,聲音正傳過來;漸漸的,連地面也似乎震動起來。路邊樹木枯草上的積雪簌簌而下。
楚楚害怕起來,摟住陳敬龍胳膊,顫聲道:“公子,這是什麼聲音?”陳敬龍緩緩搖頭,凝神細聽,卻分辨不出聲音是何物所發。賀寨主大聲道:“好傢伙,是地震了!老子七歲時碰上一次,這是第二回。這東西才叫厲害……”剛說到這裡,黃守家忽然縱起身來,驚慌道:“不是地震。是……是許多馬匹一齊急奔……啊喲,是神木教大隊人馬來了!”
賀寨主笑道:“胡說八道!瞧這聲勢,如果真是馬隊,少說也得幾百匹馬。神木教哪來這許多馬匹?除非是軍隊經過。”尋思一下,又道:“又不打仗,軍隊不會奔得這樣急。肯定是地震。”黃守家臉如土色,急道:“這是馬隊。我聽過這樣的聲音,絕不會錯!”
楚楚皺眉道:“黃大哥,神木教總壇不過二、三十匹馬,就算全數奔來,也不會有這樣大的聲勢。”黃守家連連頓足,氣急敗壞道:“姑娘,總壇養的馬匹,當然不多。你可不知道,神木教在城外還有個馬場呢,那裡少說也有幾千匹馬,來個幾百匹,有什麼稀奇?咱們快逃,不然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三人聽他一說,都緊張起來。賀寨主叫道:“幾百個人一齊湧上,老子可不是對手。咱們快走!”將陳敬龍負起便行。黃守家負起楚楚跟上,叫苦道:“咱們兩條腿,怎能跑得過四條腿?這次如果還能逃脫,老天未免太也瞧得起了!”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