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玉笑道:“你通風報信,朝廷卻不相信,你只不過是白白送死,怎麼不蠢?”陳敬龍急道:“如此重要的大事,朝廷怎能不信?”銀玉冷笑道:“你是朝廷的高官麼?你是皇親國戚麼?你不過是個普通江湖少年罷了,人微言輕,誰能輕易信你?”
陳敬龍沉吟道:“有你作證,朝廷自然會信的!”銀玉又是哈哈大笑,指著陳敬龍,連道:“蠢蛋!蠢蛋!”陳敬龍怒道:“我又怎麼蠢了?”銀玉笑道:“我去作證?我為什麼給你作證?從外表來看,我與軒轅族人完全一樣。你捉個尋常軒轅女子去證明血族就要入侵,有誰會信?”陳敬龍急道:“你會血系鬥氣,分明是個血族女子。我捉到血族奸細,朝廷怎能不信?”銀玉道:“我不施展血系鬥氣,便沒人能證明我是血族人。施不施展血系鬥氣,全在我自己,別人可勉強不來!”陳敬龍啞口無言,暗自掂掇,銀玉說的不無道理,自己去給朝廷報信,只怕真的只是白白送死;心中頗為躊躇。
一百四十九節、饒敵一命
銀玉見陳敬龍沉默不語,面現難色,便道:“陳兄弟,有道是不打不相識,咱們兩次相逢,兩次相鬥,也算緣份不淺!姐姐有一句話想要勸你,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敬龍道:“血族是我軒轅族的仇敵,你我立場不同,註定不能成為朋友,姐姐兄弟的稱呼,還是免了吧!有什麼話,說來聽聽。”
銀玉道:“陳少俠,世事無絕對,你說咱們註定不能成為朋友,那也未必。我要勸你的話,正是為你前途著想。你現在受朝廷通緝,又被神木教散佈流言,為江湖人所不恥,在軒轅族已無立足之處,何不投奔我血族,求個安身立命之所?大戰在即,我血族正急需武勇之士,以你的本領,不難混出個名堂,成為人上之人,不是遠遠好過在軒轅族奔波躲藏、亡命江湖……”
陳敬龍怒聲打斷道:“不必再說了!你想我背叛本族,去幫你們血族屠殺我軒轅同胞麼?我陳敬龍雖然受人誣衊,聲名狼藉,但自問平生不曾做過愧對良心之事。要我作賣國投敵的狗賊,絕無可能!”
銀玉見他神情堅定,知道再勸也是無用,只得嘆道:“我言盡於此,你再想一想吧!”尋思一下,又道:“你留下我,也無用處,不如放我走吧!”
陳敬龍沉吟道:“你是血族奸細,意欲不利我軒轅族,我放你走,豈不是縱敵為患?”銀玉驚道:“你要殺我麼?”
陳敬龍頗為躊躇,心知對敵不該心軟,理應將之除去,但眼見她臉色蒼白、右臂軟垂、躬腰曲背、嘴角帶血,神情孤悽無助、楚楚可憐,要上前殺她,也確是下不去手;一時拿不定主意,沉吟不語。
他雖知血寇是軒轅族的仇敵,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血寇惡行,因此對其雖有戒備厭惡之心,恨意卻還不足,又覺對一個已無反抗之力的女子下毒手,不是好漢所為,因此遲疑。
銀玉察言觀色,知道他下不了狠心,便又輕聲呻吟,加倍裝出可憐神情,嘆道:“陳少俠,你要殺我,便請快些動手!我身受重傷,卻不得醫治,這樣耗下去,痛也要痛死了;你如此折磨一個嬌弱女子,算什麼英雄?”
陳敬龍聽她一說,更生惻隱之心,遲疑道:“我若不殺你,你還會做出不利我軒轅族的事情麼?”
銀玉苦笑道:“我能做什麼事情?以前我只是往來於兩族之間,傳送訊息,可沒有傷害過一個軒轅族人。如今我殺不了你,身份不免被你洩漏出去,為江湖人得知,以後我是再也不敢來軒轅族了。至於不日兩族對陣,決戰沙場,又非銀玉所長,那也是插不上手的!”
陳敬龍點點頭,咬一咬牙,沉聲道:“血族許多人,殺你一個,也不過九牛去一毛,無關輕重。也罷,我就放你一馬,這次饒你不殺!咱們話說在頭裡,你若再敢到我軒轅族來,被我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