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來找您的。”克里特看到某隻雌蟲的小動作,意味不明的道,“我還以為您不打算回來了呢。”
……這話說的,他這麼有契約精神的人,合同都簽了,怎麼可能會跑。
再說了,整座醫院不是都被包圍了嗎,他身邊還跟著那麼大一隻軍雌,他能跑到哪裡去。
但面對自己曾經的半個老師,陸輕不敢頂嘴,老實巴交的道:“找費爾南醫生聊了一會兒。”
克里特聞言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見鬼,這傢伙難不成還關心蘭希不成。
不等克里特說點什麼,陸輕又問:“你們聊完了?他怎麼樣。”
“……我們倒是沒聊完。”克里特嘲諷的勾了勾唇,也不知道是對陸輕還是對某隻不省心的亞雌,“可他一會兒看不見您就嚷嚷,我們只能出來找蟲了。”
陸輕:“……”
ine。
陸輕硬著頭皮道:“……我正要回去。”
克里特的臉色雖然還是不好看,但明顯緩和很多;“行吧。”
陸輕顛顛的跟著軍雌走了。
菲羅爾見狀不知想到什麼,眉心微蹙,抬腳似乎想追上去。
艾爾尼斯的神色冷的像能掉冰渣,大森*晚*整*理步走上前抓住菲羅爾的手腕,將他扯到無人的角落。
“菲羅爾,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做多餘的事。”艾爾尼斯的灰瞳凝成一道危險的豎線,“不要忘記你當初脫離影子的時候,答應過議長什麼。”
“我當然記得。”
永遠不能讓陸輕知道他的心思。
菲羅爾抿了抿唇。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那天晚上,誰允許你撤換援軍的首領?今天又是誰允許你到這裡來?”
艾爾尼斯是真的有些動怒了,連下顎線都崩的很緊,“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陸輕閣下不是你能肖想的。”
菲羅爾本不欲與他爭吵,只靜靜的注視著艾爾尼斯,很認真的說:“可他並不想和議長在一起。”
“那與你有什麼關係,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不需要第三隻蟲操心。”艾爾尼斯盯著他,灰色的眼睛冰冷晦澀,彷彿醞釀著一場風暴,“退一萬步,即使真的如你所說,那又如何,你別忘了你的立場。”
“你效忠的是艾德里家族。”
“但當我瀕死之時,我宣誓效忠的家族做了什麼?”菲羅爾側頭看向自己的左臂,軍服和袖章覆蓋的地方本該有一條黑色的拳擊綬帶。
“只有閣下……只有他。”
想起往事,菲羅爾有些出神,“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只要是閣下的心願,我都會為他完成。”
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亦然。
提起那件事,艾爾尼斯就像是一隻被戳破的氣球,陡然卸了力氣:“那只是一場意外,菲羅爾。”
“我知道。”菲羅爾說,“但那又什麼關係。”
“哥哥,無論是您也好,議長也罷……我們這些一手血腥,在黑暗中汲汲營營的蟲,總要抓住點什麼才能心安,不是嗎?”
回應菲羅爾的是沉默。
過了好半天,艾爾尼斯略顯疲憊的問:“這次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菲羅爾沒說話,只淡淡的理了理被弄亂的衣服:“哥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艾爾尼斯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如果我真的查出點什麼,不用議長吩咐,我會親手清理門戶。”
菲羅爾腳步一頓,隨後繼續向前走:“好。”
——
醫療官的辦公室在三樓,蘭希的病房在最頂層,六樓,兩個地方距離相差不遠,正常情況下最多十分鐘就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