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五分鐘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後,沈朔終於消化了現實。
亞爾曼確實是傻掉了。
記憶全無,理智全失。
不僅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更嚴重的是,他連話都不會說了。
沈朔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更不想莫名其妙被拉回人間,他需要弄清真相。
但亞爾曼這個樣子,沈朔也不能指望他告訴自己。
儘管他莫名有種預感,自己死而復生和亞爾曼大抵脫不了干係。
“亞爾曼。”
沈朔把賴在他身上撒嬌的少年往外推,“起來,重。”
“嗚嚶?”
亞爾曼好似不願,不管不顧的把腦袋往他懷裡埋。
沈朔有些難受,抵住他胸膛的手臂微微用力,聲線也冷了下來:“我不舒服。”
亞爾曼揚起臉看他,燦金色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似乎在分辨他的情緒。
“嚶?”
沈朔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遍:“起來。”
“……”
不知察覺到雄蟲的抗拒,亞爾曼晃了晃腦袋,委屈巴巴的退開了。
亞爾曼一退退好遠,直接縮排了角落裡,雪白的翅膀倏地展開,將自己整個蟲裹在裡面,看上去就像是自閉了一樣。
真就像個小孩子。
沈朔是家中獨子,從沒帶過小孩兒,也不知道怎麼和小孩兒相處。
不過就算沈朔知道,暫時沒功夫搭理他。
沈朔現在發暈胸悶,還有點提不上氣,顯而易見,多了一個喘氣兒的,石室裡的氧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掉,並且逐漸變得混濁。
亞爾曼看上去沒有半分不適,大概跟雌蟲的強悍的體魄有關。
但沈朔非常清楚自己和他不一樣。
如果不能找到出口,多不過一個小時,自己大概就會死於氧中毒。
沈朔沿著牆壁仔仔細細的摸過去,他發現這個地方似乎是在天然的基礎上佐以人工建造的,頂部和牆壁凹凸不平,地面相對來說較為平整,可以看到人為處理的痕跡。
但這些痕跡大多匆忙,線條凌亂不堪,沈朔猜測這裡即使被封閉,也註定沒有時間做太多的處理。
果不其然,沈朔走了半圈,就在牆壁上摸到了空隙。
這道縫隙十分細小,跟牆體幾乎融於一體,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沈朔伸出手探了探,察覺出一點微弱的空氣對流。
只有一點點,很難讓人懷疑這是不是錯覺。
沈朔望向牆角:“亞爾曼。”
將少年整個包裹住的翅膀往外開啟了一點,亞爾曼探出半個頭來:“嗚嚶?”
沈朔叫他過來。
亞爾曼抖了抖翅膀,沒動,金燦燦的眼睛偷摸盯著他瞧。
也不知是單純沒理解,還是因為之前被沈朔推開而不敢過來,也有可能是在生氣。
沈朔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只抬起手:“過來。”
亞爾曼的眼睛慢慢亮起,雪白的翅膀翹起一個尖尖指向自己,像一條渴望主人愛撫,卻遲疑著不敢靠近的流浪小狗:“唔?”
沈朔點頭。
亞爾曼歡快的挪過來了,少年張開雙臂,似乎又想抱他,但要捱上他時,不知想到什麼,又猶豫著把爪子收了回去,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
沈朔拉過他的爪子,捏成拳頭,輕輕敲了敲縫隙所在的位置:“亞爾曼,把它開啟。”
亞爾曼歪了歪頭:“呱?”
沈朔指了指自己,大拇指朝內劃過脖頸,試圖讓他明白,不破壞牆壁的話自己可能會死。
“……”亞爾曼看了看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