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最不相干的人好像是邁爾斯。在巡視的過程中我沒看到他,這也表明我們的關係有所變化,因為前天他為了弗洛拉,愚蠢地把我絆在鋼琴前。這種變化明顯表露在弗洛拉被禁閉和離去上,現在不遵守教室規章制度也體現了這種變化。當我下來推開他的門時,他已不在那兒了。然後我得知他正和格羅絲太太還有他的妹妹吃早飯--當著幾個女僕的面。然後他說想出去走走,就離開了。我想這舉動很明顯表示邁爾斯對我的職責突然變換的認識。他用一些小花招來保全我的尊嚴,這讓我忍不住放鬆下來考慮他真正的承受力。無論如何他現在擁有了他的自由,我不會再來幹預這種自由。正如他那天晚上陪我在教室裡坐著時,我就知道沒有挑戰和暗示。然而,當他最終說出那些事的困難時,這讓我立即想到發生的一切沒什麼變化。
我用培養起來的嚴厲態度命令僕人該給我和邁爾斯在樓下準備晚飯了。然後,我就一直在沉悶的房間裡等他。現在我感到神清氣爽--因為我領悟到了一些轉瞬即逝的東西,並在不停地感受到它。我的沉著取決於我堅強的意志:我要面對的是極端違背自然規則的事情,我要儘量緊閉雙眼。
我只能把它想得自然點兒以增強我的自信,把我所受的苦難作為推動力,向著不同尋常的方向前進--當然是令人難受的,但又是為了正義必須要走的方向。沒有哪一次嘗試能讓人如此殫精竭慮。我怎麼能用這麼一點兒文字就描述出所發生的一切呢?另一方面,在搞清楚這些可怕的事之前我又能怎麼寫呢?不一會兒我就找到了一個答案,邁爾斯的反常舉止證實了它。現在他好像發現--以前他在課堂上經常如此--還有其他更微妙的方法讓我放鬆下來。當我們倆共同分享那份孤獨時,難道他沒看到事情已初露端倪?要想讓這樣一個孩子幫忙,單靠智力是很荒謬的(難得的機遇來了)。他將如何來拯救自己?他難道不會想到任何冒險嗎?當我們面對面坐在餐廳裡時,他好像已向我全面展示了
自己。桌上擺好了烤羊肉,用人正在伺候我就餐。邁爾斯在坐下前,站在那兒,手放在口袋裡看著羊肉,似乎他會作出什麼滑稽的判斷,但他卻說道:&ot;我說,親愛的,她確實病得很厲害嗎?&ot;
&ot;小弗洛拉?不是很重,但她現在好些了。在倫敦她會好的,布萊已不適合她。過來吃羊肉吧。&ot;
他很聽話,小心翼翼地把盤子放到自己跟前,然後接著說:&ot;布萊怎麼突然就不適合她了?&ot;
&ot;並非你所想像的那樣突然。有人早就發現了。&ot;
&ot;那你為什麼不早些讓她離開?&ot;
&ot;早在什麼時候?&ot;
&ot;在她病得不能動之前。&ot;我馬上回答道:&ot;她不是病得不能動,如果她留下來倒有可能會那樣。我們要抓住良機。旅行會驅散這種影響,&ot;噢,我太棒了,&ot;並將其帶向遠方。&ot;
&ot;我明白了,我明白了。&ot;在這件事上,邁爾斯也很棒。他以優雅的餐桌禮儀坐下用餐。從他到這兒的第一天起,這種禮儀就讓我喪失了應有的警惕性。無論他是因何被逐出學校,但絕對不會是因為吃相。和往常一樣,今天他在餐桌上的表現也無可挑剔,但他明顯很謹慎。他想盡力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把一切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想清楚。一明白自己的處境,他便馬上保持沉默。我們吃飯很快--我好像在做樣子,很快就將東西移到一邊了。收拾停當後,邁爾斯又雙手插在口袋裡站了起來,背對著我站在那兒向窗外看--那天,就是透過這扇窗,我看到了讓我止步的事。我們仍保持沉默,女僕們也在--有時候,我會很奇怪地將這種沉默和新婚旅行中的年輕夫婦在旅館中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