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鋒芒的眼神,殺人於措手不及無影無形,傷人,傷身,更傷心,直至徹骨。
“本王說過,除非有她的訊息,不然擅闖此地者,死!”
水弛百般複雜地睇著眼前人,他的眼,他的臉,還有他唇角那抹似有似無的笑。
痴情的王爺(2)
他不知道,其實他很少笑,可是就是這麼少笑的人,一旦笑起來,卻是能使天地萬物為之失色,對她來說,眼前一切是那樣的熟悉,連閉著眼,都能勾勒他的一切一切。
一樣的劍眉星目,一樣的尊貴傲物,可是,卻不再是小仲安王了,不是她深愛的小仲安王,也不是能讓她繼續深愛下去的小仲安王,因為他的心完完全全屬於了另外一個女人。
而她,不戰而敗。
卻不得不甘。
前些天,不小心撞見了被驅趕的某位侍妾趁身旁看守的侍衛沒留神,偷偷跑回王府前院找王爺,卻連後院也沒踏出,就被侍衛捉了回去,一個小女子被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押著,粗魯地塞進馬車。
水弛見過那位侍妾,她曾經是那麼意氣風發,得盡王寵,一曲水華頌舞技高超,豔壓了整座小仲安王府,在北國,稍微有點才情的女子都是不屑與別人攀談,所以,王府內,除了易仲,她對人素來不冷不熱,面對其他侍妾與歌姬,眉宇間更顯高傲與矜持。
彷彿她與她們從來都不是相提並論而存在的物件。
可就在被趕出王府這一刻,她不依不饒,全然不顧別人驚詫的目光,先是降低身份委曲求全地去痛聲哀求,哀求達不到目的,就拋開了自身的矜持以及建造多年的形象,指著面前的侍衛大吵大鬧。
記得那日王府後門的風特別大,被侍衛鉗制住的一身狼狽的侍妾,她抑不住的淚珠在飛,頭髮凌亂,滿頭耀目的朱釵在飛,象徵著她舞技超群而特製出來的衣裙似感染了主子掙扎的情緒,那抹鮮豔的紅,在半空不甘地叫囂飄蕩。
可是,再不甘也只能屈服。
易仲決定的事情,從來用不著估計別人是否不甘,他只需要考慮自己樂意不樂意。從前的小仲安王,樂意為了自己,收下一大群美女歌姬來充盈自己的後院,如今的小仲安王樂意為了一個女人,一個自從消失了之後到現在還不知去向的女人而解散後院。
痴情的王爺(3)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一切,只看他的意思,他樂意不樂意而已。
在找不到命定那位之前,遇上的一切女人,再好,再沒,亦不過是給男人人生添色的調劑品,一旦他們找到了,之前的女人就是髒了他們人生的顏色,一切髒了的顏色,就得擦掉。
所以,現在,連她也得擦掉嗎?
哀,莫大於心死。
其實從宮離颯失蹤了,他為此問責柴可的時候,她就已經心裡有數了,隱隱也猜到了以後自己的去留。
然而,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只能是她,是嗎?
不是她,就不行是嗎?
她不懂為什麼世間這麼多女人,他偏偏只執著於宮離颯一人,難道是因為她的美色?不對,宮離颯被他囚禁這麼長時間,如果是沉迷於她的美色,他早就沉迷了,那犯得著等到現在。
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沉重,“……那王爺要水弛死嗎?”
易仲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稍縱即逝,太快了,完全不給她捕捉到的機會就消失,入目的只是他僵硬鐵青的臉色,彷彿她問的問題是在挑戰他王爺的權威般。
其實,可以的話,她倒願意一死,死在他手下,總比苟活於這個世上,看著他萬般寵愛另外一名女子,卻連眼尾餘光都不屑投放到自己身上一眼來得痛快吧?
這樣想著,水弛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