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手中之物疑惑問道:
“寇姑娘,您這是……?”
“夫人,是這樣,我要濯洗我等三人換下的衣物,剛才便跟貴府僕婦討來木盆皂胰,正要去前面水池邊搓洗。”
一聽雪宜之言,彭夫人立時將她手中盛著衣物的木盆奪下,怪道:
“呀!這樣粗活兒,怎能由你來做!”
說罷,立即朝不遠處喚了一聲,召來一位丫鬟,囑她將這盆衣物送去僕婦處好生搓洗。
彭夫人這番熱情,倒把雪宜弄得不知所措,過得一會兒才想起回話:
“夫人好意,雪宜在此謝過。只是這浣洗衣物,乃雪宜份內之事——”
還沒說完,便又被縣主夫人打斷:
“就算是份內事,雪宜你那張道長也忒狠心,怎捨得讓你這樣嬌滴滴的女孩兒,來做這等粗活!”
聽了彭夫人這愛惜話兒,雪宜卻連聲說道:
“不不,這些我都習慣做的!我、我還是去幫她們一起洗衣服。”
然後便見這姿容超塵脫俗的女子,快步朝那位拿走衣盆的丫鬟追去。
彭夫人見著此景,憐惜之餘,卻是吃了一驚,心中轉念想到:
“不好!就連這樣清雅不俗惹人憐愛的女子,都要被分派幹粗活,可見那個少年道士有多不知疼惜人!——我家蘭兒,可向來只知琴棋書畫,若真依老糊塗之言嫁給他,真就得受一輩子苦!”
“看看這孩子,都怕成什麼樣子!”
看著女孩兒急步而去的背影,就更讓彭夫人鐵了心,一心要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雖然這天裡,彭府中不少人受到明裡暗裡的紛擾;但對於醒言來說,這天中也沒發生什麼顯眼的大事。
在中飯時,似是得了彭公吩咐,那彭夫人勉強領出小姐潤蘭,與他們一起用食。只不過,讓醒言有些迷惑不解的是,因了昨日緣故,席間那位彭家小姐固然神色不愉,但那位沒怎麼見面的縣主夫人,卻不知何故對他也甚是冷淡;相反,她倒對瓊肜雪宜二人分外殷勤,噓寒問暖,言語間倒似是以為她們往日吃了多少苦。
看來,這世間女子的心思,不分長幼,全都很難猜透。
飯畢,醒言便帶著二女在彭府林蔭中走了一陣。比起昨天,這天越發旱得出奇。抬頭朝天上望去,只見天空中那僅有的幾縷雲翳,全都染成紅彤色,彷佛又讓他回到往日的火雲山前。因此,散完步後,略略消食,醒言便和二女回屋,又只在房中存神煉氣。
到得傍晚飯時,有丫鬟前來傳話,說是主人要在西廳設宴,請三人一起前去。此時,雪宜瓊肜都是一身便裝,只有少年為了似模似樣,還是穿著一身道服。自然,前去西廳途中,二女毫不掩飾的不俗姿容,一路上引得不少回頭側目。
等這幾人到了西廳中,那彭縣公見得二女容貌,又是一番驚豔,便更覺著這少年道士很是不俗。
剛一入席,醒言便聽彭縣爺高興的說道:
“賢侄啊,今日甚是湊巧,這筵席我還請得兩位貴客。”
“哦?是縣公的故舊友朋,還是上司官員?”
“都不是。這兩位貴客,是今日午後,來縣衙中捐獻巨資賑濟災民的俠士!”
“呀!”
一聽是俠士,嚮慕遊俠傳奇的少年立即興奮起來,趕忙問起這倆俠士的義行事蹟。只聽彭公說道:
“是這樣,老夫以前便曾聽聞,近一月來有兩位異人遊戲風塵,短短一月間,便在左近郡縣中,募集到一千多兩金銀。沒想,今日竟來獻於我湞陽衙署,言明賑濟我縣中受旱災民。這等義舉,真是可敬可嘆!”
“不錯不錯!果然高行,著實讓人敬佩!”
一聽這樣義舉,醒言滿心欽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