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謹遵聖命,甘願娶我進門,主動降嫡妻為平妻……”
長嘆口氣,信陽侯聲音漠然道:“你就是個可悲的,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你過得開心嗎?”
“我開心嗎?我這些年過得開心嗎?”羲和公主似是被其一語擊中,驀地怔在原地,良久,她喃喃自語著,轉身朝門外走:“我得好好想想,我這些年到底過得開不開心,我得好好想想……”
容嬤嬤和木香等幾個下人皆眼觀鼻,鼻觀心,摒神靜氣,宛若木樁子一般,靜靜地侍立在原地。
而致他們如此的,無非是書房中傳出的吵鬧聲。
身為奴才,他們心中永遠銘記著一條守則,那就是該說則說,不該說的,即便是死,也不能吐出半個字,還有就是任何時候,不得偷聽主子談話。
羲和公主經過容嬤嬤身邊時,腳步頓了頓,吩咐道:“交代文生,好生伺候世子。”語落,她不再多做逗留,很快,便已遠去。
信陽侯在她離去後,起身步出書案,彎腰從地上撿起那些撕爛的畫像,凝目看了好一會,便將那些畫像,以及牆上殘留的幾幅畫像,全蹲身放進書案旁的火盆中,低語道:“在那邊,有他陪著你,你一定很高興。我很沒用,這三年多來,只知道喝酒,作畫一味地麻痺自己,讓自己不去想你,想你府上發生的事,可全都是徒勞。你說你們一家人遭遇的變故,還有那些國之良將及他們的家眷之死,與她有關嗎?”
“我心裡很矛盾,既希望與她無關,又不由自主地懷疑著她。雖然,雖然這些年來,我沒愛過她,可她畢竟給我生了一對兒女,且以她的身份,即便與她有關,皇上會降罪於她嗎?又是否會牽累到整個信陽侯府?”
“你說我是不是想多了?”
唇角掀起抹苦笑,信陽侯低微中略帶些暗沉的聲音又響起:“她就是一個女人,有那麼大的能耐整出三年前的慘事嗎?她有那個能力嗎?可若不是她,你和你的長女,又怎會在那種情況下,還被刺客無情地凌辱?她恨你,她一直都恨你,恨你嫁給那人,阻擋了她的幸福,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卻瞞著你和那人,可我的初衷是為了你們好,不想讓你們因她受到困擾……”
熠親王府,皇甫熠來回在書房中走了兩步,頓住腳看向任伯:“我接近她的目的,她竟猜了個**不離十,此女遇事時的冷靜,以及揣摩人心的本事確實不容小覷。”聞離涵所稟,再結合連城在他面前說的話,皇甫熠真真驚詫不已,此刻,他一雙星眸深邃內斂,太多情緒被他掩在眼底,以至於任伯一時間看不明白他此刻真實的想法。
“那王爺的意思是……”任伯遲疑道:“既如此,王爺何不就此作罷。”
“任伯,你是讓我別再去找顧二嗎?”
皇甫熠俊美的臉上無波無瀾,啟唇問。
“這要看王爺了。”搖了搖頭,任伯慈和的目光鎖在皇甫熠俊美絕倫的臉上,緩聲道:“如果王爺對顧二小姐真用了心,那就以真實的自己與其交往,否則,我還是前面那句話。”皇甫熠垂眸,久未言語。
“爺,那屬下還要繼續去顧二小姐那蹲稍嗎?”書房中寂靜一片,離涵在聽了皇甫熠和任伯的對話後,一時不知自己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不由問道。
身形挪動,皇甫熠負手站在窗前,仰頭望著如銀般的月色,一瞬間似乎看得痴了,沒就離涵的話作答。
“王爺,離涵在等著的你吩咐呢!”任伯的目光落在他頎長的背影上,提醒了一句。
“照舊。”
終於,皇甫熠唇齒間漫出兩字。
“是。”
離涵揖手,瞬間在書房中消失不見。
“她真的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和她說話,我感到很輕鬆,但要說是否對她上心,我一時間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