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說完便轉身離去,她的步伐很堅定,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上一眼。
杜延德小小的身影直直地追了出來,直到出了十七房的院門,這才敢出聲喚住她,“蕭表姐,不行啊!”
杜延德氣喘吁吁地跑到蕭懷素跟前,急聲道:“姐姐身子那樣,吹不得風受不得寒!”說著那模樣都像要哭了出來。
平日裡蕭懷素也是個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候犯了糊塗,杜延德很是不解,杜延慧這樣的情景所有人都勸她歇著躺著,怎麼還能出去在冰河上看冰嬉,這一吹冷風病情加重了可怎麼得了?
“傻小子!”
蕭懷素頓住了步伐,這才輕聲一嘆轉了過來,一手撫了撫杜延德戴在頭上的媽虎帽,“這是你姐姐的最後一個心願,我想幫她實現!”
“可是……可是……”
杜延德癟著嘴,眼淚卻是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木門“嘎吱”一聲開啟,露出十七表嬸削瘦單薄的身子,她紅著眼對杜延德招了招手,直到杜延德行到她跟前來,這才拉了他的手,轉而面對著蕭懷素,哽咽道:“懷素,你帶她去看看吧,這丫頭從小就羨慕別人能在外又蹦又跳的,這都在家裡呆了那麼些年,她想出去就讓她出去!”
“娘!”
杜延德仰頭喚了一聲,終是將淚水含在眼眶裡,對著蕭懷素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既然姐姐想看,那就拜託表姐了!”
蕭懷素從鼻端裡發出了“嗯”的一聲,這才飛速地往杜家跑去。
時間緊迫,不知道杜延慧還能撐多久,她隱隱有種感覺,或許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就是杜延慧迴光返照的表現,她再不能多等。
回到杜家後,蕭懷素忙將這事告訴了杜延玉,也讓丫環去請杜延晨杜延丹她們,自己則是在家準備要穿的衣服與冰嬉所用的裝備。
不過小半個時辰,杜延晨與杜延丹便趕到了,還有聞訊而來的杜延蘭等人。
“你們怎麼……”
見到杜延蘭,蕭懷素不由一陣驚訝,雖然說那次的比試她們輸了不至於成為仇人,但在村裡偶爾碰到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她沒想到杜延蘭竟然也帶了,還帶了另三個族中的姐妹。
杜延晨的鼻頭被冷風吹得紅紅的,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上前道:“懷素,延蘭姐聽到了訊息,這才主動過來的,咱們人不多,玩不了比試,有了她們也能正經地比一場!”
“好!”
蕭懷素笑著點了點頭,鄭重地對杜延蘭福了福身,“懷素在這裡謝過各位表姐了。”
杜延蘭卻是微微揚頜,目光上挑,擺手道:“這是為了族中姐妹,你不用謝我!”話語裡雖然還有些傲氣,但比從前看著可親多了,連杜延玉都上來與她說了幾句話,雖然兩方還不算熱絡,但與從前相比卻是大大地不同了。
須臾,眾人著裝齊備,這才去十七房接了杜延慧。
蕭懷素是親眼見著十七房的表嬸將杜延慧給裹成了個粽子一般,不由吃驚地張大了嘴
杜延慧穿得厚實不說了,頭上還戴了頂媽虎帽,又用棉巾圍了脖子和口鼻,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在外。
杜延晨她們站在一旁又想笑又覺得不好意思笑,各自都繃著臉,整個人卻不由抖動了起來。
杜延慧也羞了臉,一把便將棉巾給扯了下來,“娘,纏著這個我氣都不順了,還怎麼看她們比?”
“我怕你涼著!”
十七房表嬸也是一番好意,見杜延慧這樣說一時之間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黯然,便也不勉強她了。
便有蕭懷素從杜家帶來的兩個粗使婆子抬著坐著肩輦的杜延慧往冰河而去。
蕭懷素她們幾個姑娘隨後也跟了上去。
這次進行的是一場冰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