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
這東西若是被人吃進了肚子裡便會附著在胃壁上,長久以往下來摩擦再摩擦就會使胃穿孔出血,這樣肚子裡都爛了,人還能不死嗎?
所以金剛石的粉末在古代也被稱為慢性毒藥。
這只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不會有人懷疑到她,因為到蕭家人死的時候,她早已經出嫁,這是她原本的計劃,只是如今要改一改了。
若是她成功了,或許蕭家人的死因還能被診斷成是遺傳病呢,這想著就讓人發笑,董嫣翹了翹唇角,握緊了手中的布袋,眸中的神情更加冷然。
*
二月二十五,是蕭懷暢出嫁的日子,她早早地就被人挖出了被窩,半醒不醒地任著喜娘給她絞面上妝。
蕭懷素到她屋裡來時,蕭懷暢還是一副醒不過來的模樣,碧蘭便在一旁輕聲回道:“昨兒個咱們家小姐起了幾次夜,想必沒睡踏實,眼下還沒回過神來呢!”
“二姐要出嫁了,緊張也是正常。”
蕭懷素點了點頭,抿唇一笑,便站在一旁看著喜娘給蕭懷暢上妝,不得不說這新娘妝畫得太白,然後一張櫻桃小口,濃重的妝容化下來都有點認不出蕭懷暢原本的模樣,若是新娘都得這麼化那不會認錯人嗎?怎麼看似乎都是一個模樣。
蕭懷素有些無語,但又不好質疑喜娘的專業手法,心裡卻是暗自腹誹了一番,若是到她出嫁時,她絕對不要將自己畫成個粉白的麵糰。
外面鞭炮聲聲,終於將蕭懷暢驚醒了,她茫然四顧,目光終於凝在了梳妝鏡前的自己身上,不禁嚇了一跳,“這還是我嗎?怎麼那麼白?”
喜娘便在一旁笑著回答,“新娘妝都要化得重一些,一生一次嘛,小姐忍忍就好!”
蕭懷素上前幾步,兩手笑著撐在蕭懷暢肩膀上,從後探出頭來,“我看挺好,這樣二姐淨了面,二姐夫指不定都認不出人了!”說著捂唇笑了起來。
“你討打呢?!”
蕭懷暢沒好氣地瞪了蕭懷素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剛才都睡著了,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二姐福氣好,這樣的時候都能睡著。”
蕭懷素笑了笑,目光又往窗外探了一眼,“聽到炮仗聲沒,迎親的隊伍快來了!”
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簾子一撩,卻是著一身丁香色金銀如意雲紋緙絲對襟褙子的蕭夫人轉了進來,她梳著高髻插著金簪滿臉的喜色,走到蕭懷暢跟著看了看,笑道:“出嫁的閨女就是漂亮!”
“母親說什麼呢,我覺得這妝畫得醜死了,我都差點認不出自己。”
蕭懷暢苦了一張臉,蕭夫人趕忙在她臉上拍了拍,“出嫁要開心些,不準這般模樣,”說著不由紅了眼眶,輕撫著女兒的臉龐,“如今你出嫁了就是別人家的媳婦,母親不能時時護著你,你要懂事些才好,孝敬公婆,關愛丈夫,那裡才是你的家!”一番話說得感傷,蕭懷暢忍不住翻起一陣淚意來。
蕭懷素在一旁看著,心中也很是羨慕,從前杜延雲出嫁時王氏也是這般,母親對女兒的心總是相同的,這便是剪不斷的血緣關係。
蕭懷素感嘆了一聲,撇過頭去抹掉了眼角的淚意,又想到杜延玉不久前給她寫來的信,知道她要出嫁了,這位三表姐也要特地從江南趕回來,在外散心了這麼久,希望杜延玉的心情有所改善,回到京裡也能安心地過日子。
迎親的人不久就要進屋了,碧蘭趕忙手腳利落地端上了一碗湯圓給蕭懷暢,“小姐,這是您最愛吃的桂花蜜糖餡的,今兒個一早奴婢便讓廚房做上了。”
蕭夫人也在一旁點頭,“吃兩顆湯圓,墊墊肚子,也寓意你們夫妻圓圓滿滿。”
蕭懷暢紅著臉應了,素白的手執了白瓷勺舀了一個湯圓正待喂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