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從白卿手裡再把兒子抱過去。
小傢伙瞪著水光光的大眼睛,四下張望著這些敬父親酒的人,看完一圈後,高興地在父親腿上連蹬兩下,因為他覺著好玩。
李伯仲入座後,眾人這才跟著坐下來,屋子裡也開始變得嘈雜,喝酒划拳的、嬉笑怒罵的,活生生山寨土匪的樣子。
“李爺,小弟再敬您一碗,多謝您救命之恩,昨天要不是您出手,我郝亥真就栽了。”嘟嘟嘟,一碗酒又下去了。
李伯仲也沒薄他的面子,回敬一碗。
接下來便是輪番的敬酒,李伯仲酒碗不離手,這個一杯,那個一碗,與人說笑豪飲,看上去好不恣意。
白卿在一旁默默不吱聲,只是拿小勺子攪著碗裡的白粥,攪得可入口時,舀一勺送到兒子嘴裡,看著小傢伙吧嗒吧嗒地邊吃邊在父親懷裡玩。
終於,酒過半酣時,有人開口要拉他入夥了,“李爺,您身手不凡,膽略過人,不如以後就跟我們兄弟一起拼夥算了。”這句話引得周圍安靜了不少,連鎖反應,沒多會兒,整個屋裡都靜了,等著聽李伯仲的答話。
李伯仲喝得滿臉通紅,眼睛半眯,看上去頗有醉態,環視一眼屋裡的人後,忽而低頭一聲笑,“喝酒。”沒答應,也沒拒絕。
那問話的人還想繼續說話,卻被絡腮鬍的郝亥擋下,“喝酒,喝酒。”
郝亥心想,看這樣子,這人確實是有那麼點意思入夥的,不立即答應,恐怕是對他們這些人還有所顧忌,不能太操之過急。
等酒席散去,人都走得差不多後,郝亥依舊坐在李伯仲身旁,因為他有話要說,而且他還要付酒錢。
“夥計,算賬。”郝亥身邊的一個年輕人把店夥計招過來。
小夥計匆匆跑過來,畢恭畢敬的,這些要命的主他哪敢惹,“李夫人剛交代過,今晚的酒菜錢記到李爺的賬上。”
年輕人看看郝亥,郝亥大喝一聲,“敢!今晚這帳一定要我們來付。”
小夥計嚇得一哆嗦,直看李伯仲,李伯仲正抱著兒子閉目養神,像是喝多了,不過還是開口說了句話:“誰付不一樣?”
“這哪行,說好了,我們請您的。”郝亥說話笑呵呵的,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凶神惡煞氣,因為李伯仲腿上的小傢伙正瞪大眼睛看著他。
“都是自家兄弟,無所謂誰請誰。”李伯仲張開眼,坐直身子。
這時,白卿從後廚端了一盅解酒湯來,放到桌上,伸手盛了三碗,除李伯仲外,郝亥跟他的小跟班也一人一碗。
“謝夫人。”兩人到很恭敬。
“昨天那個叫雁翎王的是什麼人?”李伯仲端起解酒湯,很無意的聊起了昨天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李伯仲帶家眷住進了遼遠鎮這家客棧後,就不止一次被人找茬,欺負生人嘛,街頭混混“該盡的責任”,而這些混混大半都是郝亥的人,以他們的身手,基本上是別想從李伯仲這兒討到便宜,所以事情就那麼鬧大了,一級找一級,熬到最後難免要郝亥出面,結果還沒等郝亥見識到這位“李爺”的身手,他們就來了更大的對頭——雁翎王。虧了李伯仲出手,郝亥才保下自己的命。
“雁翎王是東立的人,也是川鎮一帶的瓢把子,本來我們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討大買賣的,我們小打小鬧,誰知道他們現在連小買賣都不給我們做,兄弟們也都是要養家餬口的,沒辦法,就跟他們爭了幾次,弄得現在隔三岔五就來鬧一趟,我真是沒辦法了,李爺——您要是真打算在這遼遠鎮久住,我郝亥二話不說,這遼遠鎮的‘把頭’位子甘心情願讓出來,只要您撐著腰,讓兄弟們有口飯吃就行。”
李伯仲喝上幾口解酒湯,笑笑,“東立可不好惹。”
“咳,李爺您剛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