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留在這兒,怕是你一輩子都安生不得。”眉眼上浮著一絲媚態,但一閃而過。
“跟著我,可能會吃些苦頭,你願意?”把她勾到自己的胸前。
白卿的下巴墊在他光 裸的胸脯上,想了想,點頭。
她可以跟著他居無定所,她不想留在他的家裡,因為這個家只屬於他跟趙氏姐妹,屬於漢北王,卻偏偏沒有她白卿的份兒。
兩年零三個月,這是李伯仲給她最美好,也是最完整的一段人生。與此同時,這兩年也是李伯仲的蟄伏期。任何形式的爆發都是需要長時間的忍耐與醞釀的,中興之道尤為如此。
李伯仲卸下一身的遠大抱負,第一件要做得事就是先滅了“東立”,不是單純的報復,他要的可不只是那個“老頭”的命,他要的是整個東立,一個可以為他服務的密探機構。
所以第一站,他要去的就是大嶽國最為魚龍混雜的地方,這地方叫“秦川”,在東齊與漢東的交界處,一個誰都想管,卻誰都管不著的地方。這裡是東立真正的核心所在。
四月,芳菲殆盡之期。山間的春色卻開得正豔,漫山遍野的七彩,開在奔湧的濃綠之上,美的不似人間。
這裡便是秦川的入口,他把她帶進了他的世界——狼煙四起,豪邁不羈,英雄豪傑叢立的世界。
愛上他其實很簡單——後來她才發現。
四十六 大秦川 二
秦川坐落於漢東、東齊交界,共分九鎮,三十二寨,以大嶽國的縣域劃分,秦川夠得上一個縣治,不過因為它的隸屬至今不明,時而漢東,時而東齊,所以管制甚為散亂,致使這地方成了烏合之眾的聚集地。
白卿隨李伯仲到秦川已經三天,住在一間不大不小的客棧裡,這三天之中,李伯仲動了六次手——跟人打架。
既然這裡是烏合之眾的聚集地,當然就有各種各樣的無賴,有的想從他們這些生人身上找錢,有的當然是想沾一沾人家如花似玉的老婆,總之就為這些瑣事。
“咚咚——”門板響了兩聲。
白卿正給兒子脫衣服,手在半空中停了半下,淡聲問了句“誰”。
“夫人,李爺請您下去用飯。”是店家的小夥計。
下去用飯?他不是建議她不下樓的嘛,免得看著那些賊眉鼠眼的人不舒坦,“知道了。”
小夥計沒再多嘴,順著樓梯道下去了。
大概一刻之後,白卿才抱著兒子下樓,走到一半時,她停在了樓梯上,因為樓下坐了滿滿的一屋人,不下三四十,全都安靜地坐著,此刻視線都在她跟兒子身上。
白卿瞅一眼坐在靠南門主桌上的李伯仲,他又在做什麼?
繼續走完剩下的一半樓梯,來到李伯仲跟前,在他旁邊的一個空位上坐下,此時,屋子裡仍舊很安靜,連聲咳嗽都沒有,唯一的聲音就是阿邦的呀呀學語聲,小傢伙揪著父親的衣袖,嘴裡嘟嚕嘟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李伯仲把兒子抱到自己腿上,這小子越來越重,而且還閒不住,放在她懷裡,恐怕她連飯都吃不成。
“咳……”坐在李伯仲身旁的一個留著絡腮鬍的中年人清了清嗓子,“人都齊了,李爺,我們就開始吧。”
李伯仲點頭,隨意應了一聲。
那絡腮鬍端著瓷盅那麼大的粗碗站起身,“各位兄弟,咱們先敬李爺一碗。”
絡腮鬍的話音一落,就見眾人齊刷刷都站起身,個個端著大海碗,一仰脖子,跟喝水似的,酒就全下了肚。
酒一喝完,全部將酒碗倒立,以示尊敬。
李伯仲不慌不忙,先把兒子送回白卿懷裡,然後抬手端起桌上的酒碗,起身,也是一飲而盡,酒碗倒立,“各位,入座吧。”坐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