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仰頭鄙夷地看著兒子:“這麼標緻的姑娘是怎麼被你這種性格惡劣無情無義的男人追到手的?”
一聽她誤會了,甘恬連忙解釋:“阿姨,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是靠這張像我的臉嗎?”她口中的“阿姨”卻直接無視她。
“像你?”顧君齊微不可察地翹起唇角,他俯視著母親說,“我記得前不久你還說我和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麼快就往自己臉上貼金?”
真窘迫,甘恬恨不得腳底抹油開溜,逃離母子對峙的修羅場。
現實卻由不得她做主,甘恬只好笑呵呵地打圓場:“阿姨很漂亮,不說我還以為您是顧先生的姐姐。”
中年女士掩住嘴嬌滴滴地一笑。
顧君齊咬牙切齒道:“睜眼說瞎話。”
甘恬張了張口想辯解:“我——”
“對女孩子那麼粗魯做什麼。”顧母抬手就想揪兒子的耳朵,他晃著身子躲開,女人尖著嗓子說,“你都三十歲的人了,你以為你有多年輕?告訴你,人上了三十歲,日子過得比火箭還快,你再不收斂點,就跟你那堆遊戲過一輩子吧。”
顧君齊板著臉說:“皇帝不急急死——”
“顧君齊!你欠抽是吧?!”
甘恬心驚膽戰地後退兩步,生怕紛飛的戰火燒到她身上。
顧君齊抓住母親揮過來的手臂,秦憶佳立時掄起另一隻胳膊朝他的臉甩來,他像醉漢似的步伐踉蹌地後退,歪著身子堪堪躲過母親情真意切的巴掌。
他扣住母親的手腕,秦憶佳胸口劇烈起伏,別在耳後的頭髮垂向額前,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顧君齊你給老孃放手!”
顧君齊收了手,神色淡然地從後備箱裡拿出行李箱,他對母親揮了揮手:“秦女士,鑑於你今天浪費了我太多的時間,三個月之內我們不要再見了。門在那邊,不送。”
他圈住甘恬的肩膀,摟著她向前走:“走吧。”
似是無心的舉動令甘恬的臉迅速燒紅,視線像掉落在地的玻璃珠,無法停歇地四處亂蹦。
架在自己左肩上的手臂如同石膏像一樣沉重,一斜眼就瞧見被黑色鱷魚皮錶帶銬住的手腕,錶盤上鐫刻著IWC三個銀白色字母。清涼的氣味順著風一道湧入鼻中,她屏住氣兒奢想亂跳的心臟平復下來。
甘恬回頭看了看那位秦女士,輕輕動了動肩膀:“沒關係嗎,你母親還站在那兒。”
“別管她。”顧君齊的語氣難得帶上一絲彆扭,“她就是閒著沒事跑來騷擾我。”
怎樣都好,她閉著眼想,在她的心臟跳出嗓子眼之前趕快挪開放在她肩上的臂膀。
“顧先生。”
顧君齊偏頭看向她:“什麼?”
她氣息不穩地說:“你……能放開我嗎?”
他怔了一怔,緩緩鬆開只及他下巴高的女人,他瞥了眼她腳下的高跟鞋,心想,體格小的女人到底溫柔些,哪兒像秦憶佳那個風風火火的瞭望塔。不過萬事都有例外,周方予那個瘋婆子也不高,性格卻比秦女士還差。
一想到周方予,顧君齊就想起數小時前收到的那條簡訊。
他把行李箱抬上臺階,隨口問道:“今天工作怎麼樣?”
甘恬仰著頭想了想,說:“還好。”
唯一令她有些不適的是何蒙舟輕薄的舉動。
她光顧著想,沒注意前路,一頭撞上他堅硬似鐵的後背,鼻子一酸,雙眼登時就紅了。
她捂住鼻子,嘰嘰咕咕道:“你是機器人吧?身體這麼硬,跟別人打架直接拎住他的頭往懷裡撞,保證你所向披靡百戰百勝。”
聞言,顧君齊將手中的拉桿一扔,轉身低下頭,大拇指和食指托起了她的下巴。他的氣息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