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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肩走至半山,感覺營地的談笑聲離得遠了,石拓開口道:“白姑娘,這一路可好?”

疏桐聽得一怔。這明明是他白日才問過的話,怎麼又問出來?

見疏桐沉默無語,石拓又道:“恕石某愚鈍,白姑娘那日在謙詞樓約下石某,應是有事相告吧?”

疏桐點了點頭。

那時,疏桐聯絡他,是想檢視“絕響”背後的吐火羅銘文。只是不知那段銘文早已被王墨換在了“秋宵”背後,那日便是在閭闔門相見了。卻也徒勞。

“第二日一早,我便攜琴去了閭闔門等候白姑娘,卻最終因故被迫離去。之後。我又讓守則四處搜尋,終於查清白姑娘所居的宅子。卻未等到白姑娘用紙鳶示意,金鏞城一帶便被禁軍封鎖了……”

石拓將那次失約的緣故說了出來。當時,他在疏桐住的那幢宅子附近租下了一個宅院,每日立在樓頭等她放飛紙鳶,一日又一日,最後等來的卻是禁軍屠街的人間慘劇。

也是此刻,疏桐才驚恐得知。王墨帶自己離開那處宅院後,皇后餘黨與禁軍在那附近發生了激烈的交戰。為防止走漏訊息,造成恐慌,在禁軍全數鎮壓了皇后餘黨後。司馬倫下令處死了附近幾條巷子的居民。

“而那時,我不知道你已經離開,一心要衝出去救你。禁軍開始屠街後,我被守則反鎖在那幢宅子的地窖裡,經歷了我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的驚恐、擔憂……時隔這麼久。我只要一閉眼,就還能聽到那慘烈的哭喊,看到那遍地的屍首……”

“石公子,對不起。”

此刻,除了這句蒼白無力的話。疏桐再想不出別的詞語。若不是自己一時衝動在謙詞樓約下他,世家公子出身的石拓,又怎會經歷這般恐怖的煉獄?

石拓轉首看著疏桐,看了許久,才又道:“別說對不起。在禁軍撤離後,我衝進你住的那幢宅子,四下遍尋沒有見到血跡和屍體時,我就覺得老天已經很對得起我了。”

月色下,石拓言語中的慶幸格外真切。疏桐感覺像誰將一塊石頭扔進了自己的心裡,只覺得心被墜得生生作痛。

沉默片刻,疏桐問道:“石公子如何知道我來了西北?”

“那之後,我一直在尋思白姑娘在謙詞樓說過的話。你讓我攜琴赴約,還說有要事相告。恰好姑娘與我的相識,無論是謙詞樓第一次相見,還是芳蘭渚的賭琴,俱是因琴而起。反覆琢磨後,我取出‘絕響’認真研究,結果發現我的‘絕響’已經被人動過手腳……”

石拓回想整個事情的始末,終於明白所有的癥結都歸集在“絕響”之上。百思不得其解,石拓便請來了編纂《名琴譜》的斫琴名家董冉,拆卸了“絕響”,透過對比考究後,發現底部的琴板已被人置換。

這其中的情形,疏桐不難想象。只是她不明白既然王墨已經換走了琴板,為何石拓還能在“絕響”中發現一張藏寶圖?

疏桐還未詢問出聲,石拓便道:“在拆解‘絕響’的過程中,董冉師傅意外發現這張琴所有的軫子都是中空的。這很難理解,這張琴的音色以沉鬱厚重見長,中空的軫子極不利於琴箱的共振發聲。好奇之下,我們剖開了其中一枚,在裡面發現了一張兩指寬的羊皮卷。”

“軫子裡還藏著羊皮卷?”疏桐驚詫不已。

“嗯。想必年代久遠,那羊皮已變得脆薄泛黃,透過燈光依稀能辯出一些不規則的紋路。我們將七個軫子都剖開後,發現了七張羊皮卷,將這些羊皮卷鋪展開來按照紋理拼合在一起,居然是一張宮室地圖的模樣。”

“就是石公子起初提到的藏寶圖麼?”

“起初我和董琴師並不知道這是藏寶圖。尋思許久,我才想起幾年前初得‘絕響’時,因好奇琴板的銘文,特意拓印了一份託我大伯找人翻譯過,那份銘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