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意思而行;怔怔應道:“沒道理!……不容別族、輕啟戰事,這……這……沒有道理……”
陳敬龍絲毫不肯放鬆,厲聲喝道:“既然輕啟戰事是沒道理的,你為此無理戰事出力,又有何道理?你不辨是非、為虎作倀,我保家衛國、護我百姓;你我為敵,究竟誰對誰錯、孰是孰非?”
鮑茲茫然失神,怔怔唸叨:“我不辯是非、為虎作倀?……我……我……為無理戰事出力,有何道理?……”怔了片刻,霍地身心俱震、幡然醒悟,閉目長嘆一聲,幽幽說道:“是我錯了!……我為虎作倀,為全沒道理的戰事出力,落到如此下場,不值的……太不值得……”嘆息未絕,聲已哽咽,顯然心潮激盪、悔愧無及。
陳敬龍見終於將他說服,不禁長吁口氣,含笑問道:“你既認識到錯處,想必以後不會再為入侵別族之事出力了吧?”
鮑茲緩緩點頭,悽然嘆道:“當然不會了!無理殺伐、草菅人命,與禽獸何異?我何苦放著好端端的人不做,偏要去做禽獸?我……我為無理戰事落到如今地步,真是後悔的很……唉,悔之晚矣……”嘆到這裡,忽地一頓,隨即又苦笑一聲,嘆道:“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永無康復之期;你擔心我以後再為入侵軒轅之事出力,可著實多餘!”
陳敬龍笑道:“我這擔心,並非多餘!我總要確定你是否有會害於我軒轅族,才好決定是不是要拉你一把!”
鮑茲睜目愕道:“拉我一把?……什麼意思?”
陳敬龍笑道:“我們軒轅族有句老話,叫做:心病還需心藥醫。還有句老話,叫做:解鈴還需繫鈴人。你這心病,是因我而起,別人無法醫治,但我若想想辦法,未必便沒有解你心結、去你病根的希望,你說是麼?我雖不知是否真能幫得了你,但有心嘗試一下,所以要先行確定,你不會再與我軒轅族為敵才行!”
鮑茲愣了片刻,皺眉問道:“陳敬龍,你我是敵非友,你不害我也就罷了,有什麼理由幫我?”
陳敬龍笑道:“你不為入侵軒轅之事出力,便不是我的敵人;既然不是敵人,我又為何不能幫你?況且你是個忠厚爽直的漢子,沒什麼壞心,雖然以前因種族之爭,你我為敵,但我並不真正恨你;我曾使用詭計,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心中也著實覺得有些不忍;若真能幫到你一些,我心裡便能舒服一些;這理由夠用了麼?”
鮑茲疑道:“可說到底,我們種族敵對,終該彼此仇視才是……”
陳敬龍打斷道:“我做事,講的是良心道理,並非只計較種族之分。軒轅族多行惡事的壞人,被我撞上,我亦必殺之,絕不會因同族之情便心慈手軟;半獸族遭受欺凌,我亦不忿,定要拔刀相助,並不因其非我種族而稍有遲疑!說句到家的話,如果是你暗族被人欺壓,百姓陷身水火,我也不會坐視不理、幸災樂禍,定要盡我所能、仗義相助。我恨的,是侵我軒轅、害我百姓之人,並非整個暗族,並非所有暗族人,你懂了麼?”
鮑茲愕然半晌,愣愣言道:“不顧種族仇恨,那……那不就是叛族狗賊麼?”
陳敬龍怒道:“你怎麼還不懂我意思?你這脖子上長的究竟是腦袋不是?”
米娜見陳敬龍發火,忙溫聲勸道:“您彆著急,讓我說幾句吧!”微一沉吟,輕聲說道:“鮑茲騎士,我們普通百姓,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並不想打仗,更沒把軒轅族人看成敵人;與軒轅族敵對的,是奧馬大帝及支援他的那些貴族爵爺;他們只是暗族的一部分而已,並不能代表整個暗族。我與多爾,幫助陳敬龍勇士,確實是背叛了奧馬大帝,但我並不認為我們是背叛了整個種族;您罵我們是叛族狗賊,是很沒道理的,您覺得呢?”
鮑茲怔怔思索半晌,緩緩點頭,沉吟道:“我有些明白了!……大帝,不是暗族……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