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壁壘與第二道壁壘間的地勢,原本就沒有第一道壁壘與道路間那麼陡峭,羌人的推進速度並不快,但卻不是守軍射出的箭矢能阻擋的,即便不是身被鐵甲,這樣的弓箭能否射破羌人不亞於鐵石的肌體也是問題。
至於滾木擂石,因為地勢的影響威力也不算大,羌人動作有些笨拙,但力量上的強大足以彌補這一缺撼了。
“轟!”一聲,一個靠近柵欄壁壘的羌人便沒有象常人那樣想辦法去翻過去,對於他沉重的身軀而方翻過這柵欄實在太困難,他只是用手中的巨盾去撞擊那柵欄。柵欄搖了幾搖,設定的時侯士兵並未偷懶,因此柵欄沒有被撞倒。
“轟!轟!轟!”更多的羌人戰士嚎叫著常人無法明白的語句,用巨盾、大斧、鐵錘、重棒攻擊著柵欄。即便是石牆只怕也無法禁住這樣的攻擊,躲在柵欄之後的守軍心膽俱碎地看著自己的防線被突破,被擊碎。
“啊!”一個羌人伸出左手抓住守軍刺來的長矛,咬牙用力,單手將那守軍連人帶矛舉了起來。守軍發出淒厲的叫聲,卻忘記放手鬆開矛柄,或者是將這矛當作自己的最後防具。那羌人一擲,這個守軍與他的矛一起被擲在身旁一個同伴身上,兩人一上一下倒在地上,還沒有爬起來,一隻沉重的腳便踏上他們身上。強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從那隻腳上傳來,他們只覺得這座山崗似乎整個兒壓了上來,便骨裂髒碎,再無生機。
“退至第三道壁壘。”董成低低地說,然後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傳令的旗手慌忙搖旗。事實上即便不傳令,守軍也開始敗退了。大家都明白,退到最後,仍舊是被這群羌人攻破的命運,但在危急之中,逃得一時便算一時。
“果然大規模用上了羌人,我曾見過陸帥的表章,便有厚待羌夷諸族以為我用之句,李均果然大規模用上羌人,我軍中雖然也有十餘羌人,如何能抵得住這麼多敵軍?”
董成心中忐忑,雖然未顯露於形,卻也讓他自己大吃一驚。今日甫一接戰,他便處處下風,雖然也鬥智鬥勇,卻仍難以支撐。
“會不會有法師?”他忽然想起,在陸翔的那份表章之中,曾提到要重視法術在大規模戰爭中之用,如若李均除去擁有頗俱將才的屬下、勇猛的羌人,還擁有形成規模且可運用於實戰中的法師部隊,那麼這天下還有誰能阻擋他?
“令東側山崗向下佯作攻擊,以牽制李均,使之不能向西側增兵。”雖然明知可能徒勞,董成仍不得不下了這個命令,如果眼睜睜見著李均利用西側已形成的敗潰之勢乘勝追擊而不顧,那身為主帥者還有何面目見拼死而戰的將士?況且,東側的李均部隊一直裹足不前,想來領兵之將若非膽怯便是無能,如果在佯衝之中發覺敵人破綻,如兵法雲“化假為真”也有可能。
但東側守軍的佯攻反而激怒了藍橋,他一直虛張聲勢不曾以全力攻擊,便是在等李均的具體指令。如今李均換下了西側的方鳳儀,對於東側的他卻不聞不問,這讓本來就少有機變的他有些奇怪。正遲疑間,那東側的敵軍卻向下衝了過來。
“是以為我好欺負吧,是想搶我的名聲功績吧!”他開始咆哮起來,那些隨著他眼見西方兩支部隊都立了戰功的部下們更是嚷嚷著求戰。“師父說過,有人想同你過意不去,那你就要同他過意不去!”藍橋巨劍在半空中一閃,“膽敢與我過意不去者,哼哼,衝!”
他雖然遇事缺乏機變,但驢脾氣若是上來了便無論如何也不肯罷休。於是,正在關注西側潰局的董成忽然聽到東線發出的呼喊聲第一次超過了西線!
只見原本向山崗之下佯衝的守軍,被一股紅色的人流迎面逆擊,一員敵將手中巨劍在秋日陽光下閃著暗藍色的寒光,當先領著這紅色的狂流以瀑布倒懸之勢直衝而上。那守軍下攻原本是虛,但衝至一半時忽然遇上敵人以如此聲勢反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