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間,這些水桶便全隨著江流而去了。
城上的軍民大為恐惶,此時正是梅子黃時,天空晴朗無雲,在短時間內沒有絲毫下雨的跡象。如果沒有水,城中人不出三日便都無法再戰,到時李均只要來接收這城便可。
彭遠端聽到這報告之後,冷笑道:“李均他還不死心嗎?”命人從府庫中拿出鐵索來,以鐵索拴桶放下來打水,這樣真人們的火系法術對鐵索便無能為力,而木桶又浸溼了,根本無法燒著,真人們一籌莫展之時,李均又想出了一計。
他令夷人們遠遠用箭射這些木桶,片刻之後,木桶就便射出無數個洞來,所打的水全部流走。彭遠端在城中看得真切,立刻令人將木桶也換成鐵桶。
雖然鐵桶重而且數量也沒有木桶那麼多,但每日不停的打水也足夠城中人用了。李均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令人從上游放下大木排來,將鐵桶連帶鐵鏈全部衝撞而走,甚至有兩個企圖用力拉住鐵鏈者也被帶了下來,摔死於江中。
“還不肯放棄嗎?”經過兩天水桶爭奪戰之後,彭遠端下令鑿開石壁,從石崖之上向下直鑿,城中軍民知道這關係到生死存亡,輪流開鑿,還真給他硬鑿出一排直通往崖下水蝕出的洞中的豎井,李均並不知道他們在石壁中鑿井之事,只是密切注意江邊,見沒有桶從崖上垂下,以為城中已經放棄,便在城外等著彭遠端投降。
這一日已經是圍城的第二十天,李均認為城中斷水已經有七日了,按理說就是再節約用水,城中也無法再支援下去了,李均決意派人探上一探。
於是,又是一匹馬揹著一個皮囊進了大谷城。
彭遠端從馬背上摘下皮囊,掂了掂,發現是一皮囊的水,再看皮囊上還有封書信,彭遠端開啟一看,只見其中寫到:“憶及今日乃彭城主壽辰,特以一皮囊水為壽禮,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也。”
彭遠端哈哈笑了,李均送水是假,刺探是真,他對於自己遲遲不降,定然是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吧。既然送了禮來,那就要回份禮去,於是,他命人道:“去將魚拿來!”
原來在那打水的桶中,時不時還能打上幾條鮮魚來,這天早上便打上了兩條。彭遠端召來一個士兵,對他道:“將這盆水和魚給李均那小子送去,就說是我還的禮。”
見到那士兵眼中頗有懼色,彭遠端又是一陣大笑:“別怕,李均雖然詭詐,但不會做斬殺來使的事,我不會害你。”
那士兵無奈,只得來到李均營中,李均見了這盆清水與水中的活魚,面不改色地問道:“彭城主令你來,還有什麼吩咐嗎?”
那士兵道:“城主說這是他還的禮。”
李均心中的感覺自然不能在這士兵眼中表露出來,他只是哈哈一笑,道:“替我回稟彭城主,謝謝他的鮮魚,雖然魚有刺,但我仍會吃下去的。”
士兵依言回稟了彭遠端,彭遠端微笑道:“好了,李均要退軍了。”
幕僚問道:“何以知之呢,李均不是說即使魚有刺,他也要吃下去麼?”
彭遠端道:“要吃魚,先得剝去魚刺,大谷城的魚刺便是我了,不除去我,李均是無法吃下這魚的,他自己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如果要強攻的話,只會給這魚刺卡住喉嚨,讓他進不得進,退不得退。而且,朱文海見李均遲遲不敢攻打大谷城,也不會放棄這機會,肯定會派人去襲擾李均之後,沒準會親自督軍再去攻打雷鳴城,如果這樣,李均必然退兵不可。”
看到幕僚們還不敢完全相信,彭遠端笑道:“我們等著瞧吧,不出三日,李均必然退軍。”
果然,到了第三日後,李均接到朱文海再次出兵雷鳴城的訊息,和平軍真的拔起營寨全軍撤退了,見和平軍後撤之勢,幕僚們全長長出了口氣,有個幕僚問道:“城主為何不出城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