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那就讓我去說吧,”申學慈拉著彭石賢要走,“你只用跟著就是了。”
龔淑瑤聽了申學慈的彙報,說:“太陽下山不正是好抗旱麼?戲沒演成不要緊,往後找時間好了。”
“就給一個小時也行,”彭石賢還是說了話,他見姜信和站在一旁,便搬出他說的理由來,“文藝是為政治服務的,宣傳必需配合中心工作,我們還有宣傳抗旱的內容。。。 ”
“這就編出抗旱的節目來了?你演什麼角色呀?”龔淑瑤眉頭一揚,又讓人見到了她的可親之處,“就一個小時──姜幹事,你說呢,行不行?”
“同學們讓我讀報。”彭石賢不好意思地說,“可那是抗旱的內容,同學們都認為這不能少。”
“是,讀報也不錯的。”龔鎮長鼓勵說,但笑了一下。
姜信和兼管文教宣傳這方面的工作。上次,是他去縣裡領回了宣傳合作化的指示精神,並把它說得風大雨大,龔淑瑤在這件事情上徵求他的意見,像是一種推卻,也像是一種尊重。
“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你們還站著作什麼?快去準備演出呀!”姜信和像是自拿主張,又像是遵照龔鎮長的意見辦事。
彭石賢與申學慈恍然醒悟,飛跑著招呼同學去了
龔淑瑤朝姜信和一笑:“學生們演節目的積極性讓你給發動起來了,可今晚還得動員大家開晚班抗旱呀!”
他們兩人的關係一向很好,姜信和雖然是區裡的幹部,但在女鎮長面前尚沒有擺譜的份,龔淑瑤同時是區委委員,姜信和說:“我是想待群眾聚攏來,請淑姐先作指示──我說這抗旱的事三五天好歹都過,合作化才是大事,是吧?”
“當然了,”龔淑瑤點頭,也不拿鎮長派頭,“信和,幾個學生喚不攏群眾,你去組織一下吧!”
姜信和用隨身帶著的土喇叭通知群眾到路旁的曬穀場上集合,又讓人把住了路口,連過路的人也都得留下來看戲。
演出的節目多是從學校裡搬來的現成貨,新節目就只有李老師編的那個小劇。群眾並非不喜歡看戲,坐下來了,能輕鬆一下也是好的。
演出結束,龔淑瑤才開始講話,這時候,姜信和領著幾個學生守在路口上,規定每個截留下來看戲的過路行人都得挑足十擔水才能放行,說是得把看戲耽誤的工夫補回來,這樣,學生們就一直等到天黑才回家。
一路上,同學們興奮地談論著演出的事:
“群眾最喜歡的是相聲,幾個老頭子把嘴都笑歪了,下次該多編幾個,彭石賢,你寫,我來演,歌舞就不要了!”
“那才不是,婦女們愛看的就是歌舞,沒見她們脖頸伸得老長麼?”
“那戲編的太長了,跟讀報似的,讀報更沒意思,全沒人聽,亂哄哄的。”
“誰說沒意思,不讀報怎麼配合抗旱這個中心?”
“彭石賢的聲音也太小了,為什麼不拿土喇叭喊──同志們,今天,我讀報的題目是。。。 ”
“明天你去讀吧!”彭石賢自己也覺得最不受歡迎的節目是讀報,他喉嚨叫嘶了也不抵用,“是你們偏要讓我去讀!”
“哎呀,”李超蘭突然驚叫起來,“我這水桶沒底了!”
這時,同學們一看自己的水桶,才發現有的掉了鐵箍,有的斷了梁,有的碰缺了口。於是,大家都埋怨起龍連貴來,因為水桶是他拿去給過路的人挑水的,而他又是聽了姜信和的安排。龍連貴叫屈:“這怎麼能怪我?是那些過路人搞破壞,讓他們挑水不甘心!”
“餿主意,”彭石賢很惱火,李超蘭用的水桶是他從聖初伯那裡借來的,聖初伯反覆交代過損壞了得賠,還明白地說了,不是石賢媽開了口,他誰也不借的,“就你龍連貴討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