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加了一句:“大人明鑑,末將以為可以赦免此人,讓他戴罪立功。”
“長生島軍法不是人情而是秩序,它在我黃石之上。”黃石看也不看地就把赦免令推了回去:“軍法條例說過的,殺害原漢軍士兵,搶奪他們的財產、女眷,其罪不赦!”
……
自從後金下令編丁入莊後長生島的軍情收集就又一次受到打擊,這不僅僅是集中營式管理帶來的好處,還因為有膽色的漢民已經紛紛逃亡,以往和長生島有聯絡的人更是帶著家屬前來投奔。後金統治區剩下的大多是被嚇破膽的漢民了:“建奴正把復、蓋附近的百姓送向遼陽,現在這兩衛周邊的村落已經空了三成。卑職無能,具體的兵力分佈無法打探清楚。我軍在覆蓋兩地的軍情網已經多被摧毀了。”
在黃石沉吟的時候,金求德也忙著補充說:“末將以為,這復、蓋地區的建奴必是知道我們實力不足,無法掩護整個遼東半島,所以才拼命把百姓運走。”
“嗯,金遊擊說得不錯,建奴被三面牽制,實在沒有餘力增援復、蓋了。面對我們遼南連自保也已經做不到了。”黃石心中非常激動和緊張,他就要下達一個重要的命令了,這命令將意味著遼南明軍放棄海路機動的優勢,開始要和後金在陸地上爭雄。
“我要見大人。”營帳外傳來了賀定遠的大嗓門。
黃石和金求德愕然對視一眼,他連忙招呼洪安通:“快去讓賀遊擊進來。”
賀定遠直愣愣地進來以後,黃石忍不住責備了一句:“賀遊擊你連通報都等不得了麼?”
“大人。”賀定遠進來以後就草草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胸中的惡氣就不受控制地噴湧了出來:“剛才楊遊擊送來一個死囚……”
黃石安靜地聽著賀定遠噴完,才靜靜地回話說:“有什麼問題麼?”
“某覺得這個人不該殺,”賀定遠雙手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還一下接一下地擂著:“大人,他是我們的人,是追隨大人已久的人啊。”
黃石默默地忍受著賀定遠噴到臉上的唾沫,這個時侯不能喪了自己的氣勢:“長生島上的所有人,都是我黃石的人。”
看著賀定遠急速煽動的鼻翅,黃石語氣平靜地說道:“去監刑吧。”
“是不是這廝……”賀定遠突然伸手指向了金求德:“大人,這是不是他的主意?”
本抱著事不關己態度的金求德惱怒地站起了身,憤憤然地看向了賀定遠,黃石哭笑不得地解釋說:“不是,是我的主意,執行命令。”
賀定遠和黃石對視了兩眼,又回頭惡狠狠地看了金求德兩眼。後者毫無畏懼地和他對看,最後賀定遠一拍桌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手臂還在李雲睿和洪安通的身上指指點點:“大人身邊有小人,有小人啊。”
“大人身邊有奸賊小人……”走出營帳後賀定遠那高亢地聲音還在源源不斷地傳進屋來,金求德、李雲睿和洪安通個個面如黑灰,黃石臉上的笑容也完全斂去了。他的面容同樣陰沉得可怕。
屋子裡的幾個人保持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過了不知道多久黃石才從牙縫裡擠出一絲笑容:“賀遊擊太不知道輕重了。”
另外幾個部下還像死人一樣地緘默著,沒有人搭黃石的話。自感有些沒趣的黃石也在桌面輕輕一拍:“好了,我們繼續說復州的事情。”
鑲紅旗的傷口大概養得七七八八了,但這個旗的馬匹應該沒有多少了。李雲睿說後金軍北歸的時候把鑲紅旗的戰馬都徵用走了,這個旗反正也是防禦狀態,本也用不到太多的馬。黃石他們都認為這在很大程度上拉平了兩軍的戰略、戰術機動水平。
如果進入復州周邊作戰,那麼明軍就要考慮後勤糧道問題了,黃石和金求德一直認為比較可靠的補給路線還是金州到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