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貧道就不打攪了。”徐真卿拱了拱手道,“不離,我們走。”
“可是師父……”
“還可是什麼可是?!”徐真卿擠眉弄眼的給他傳音入密,“你師父我打不過這倆,現在不溜一會兒就溜不了了。”
燕不離無奈的回道:“竹莫染他現在沒武功。”
“萬一裝的呢?池月這種魔頭可能對一個毫無威脅的人畢恭畢敬嗎?你就別秀智商了,為師丟不起這人,快走!”
燕不離被徐真卿硬扯走了,甲板上只剩下竹莫染和池月。兩人靜默無言的站在月光下許久,最終還是竹莫染先開了口:“阿……阿嚏!”
“師父,這裡風大。您身子不好,還是先回房歇息吧。”
“你現在的身體也不比為師好到哪兒去。”竹莫染瞧了他一眼,“方才又動怒了吧?”
“是。”
“也動情了吧?”
“……”
“池月,你是怎麼答應為師的?為何與燕不離到現在還沒斷乾淨?”
“弟子知錯。”
竹莫染笑了笑,“你小時候經常挨罰,骨頭還特別硬,跪上十個時辰也不帶認錯的。現在居然為姓燕的小子這麼容易就低了頭,你的節操呢?”
“結草它死了好久了。”
“……”
池月咬了咬唇道:“師父,我只是還需要點時間。”
“情絲此物,拖得越久就越難斬斷。你的日子不多了,應當知道分開是對你二人都好的事。”竹莫染望著天上的圓月道,“今日剛好十五,你還偏偏與人動手又動怒,無生無滅的反噬已經發作了吧?”
“弟子撐得住。”
“我有藥,你敢吃嗎?”
池月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和摧心藤差不多一個效果,服了以後不會再遭反噬,不過也有個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月圓之夜情慾會變得格外強烈。說白了,此藥也只是將反噬的那股力量轉化為慾望,若是無人交合就會……”對方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眼神。
池月臉色變得複雜起來:“師父你這藥是不是叫月月春?”
“孺子可教。”竹莫染將一個瓷質的小瓶扔給他,“今日一夜,為師可以不管你和他的事,明白嗎?”
“能不能每月十五都不管?”
“狼崽子,得寸進尺了是吧?”對方笑意幽深,“好,為師答應你,只要你能好好活下去,比什麼都強。”
“多謝師父!”池月再次找到了小時候開心到搖尾巴的衝動。
竹莫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眸色漸沉,如同一片深不可測的海水,連月光都無法映到眼底。
池月,對不起。還有個副作用我沒告訴你,別恨師父。
……
燕不離被徐真卿扯了一路,無奈的道:“師父,我真的要去如廁,不是找他啊!他又不是茅房。”
“為師陪你去。”
“……”
徐真卿嘆了口氣道:“傻孩子,竹莫染說的對。別說那是個渣男,就算他一片真心,你們兩個也不能在一起了,哪怕為了重錦你也得考慮清楚啊。”
“我明白,他也明白,可總得問清有什麼苦衷吧?”燕不離拽著他的袖子道,“寧天下人負吾,吾不負天下人,這是您教我的啊!弟子怕自己就這麼糊里糊塗的辜負了別人,哪怕……哪怕他已經負了我。”
“師父,其實池月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最後不能相伴,至少不要彼此誤會,弟子不想遺恨終生。”
徐真卿終於鬆了手:“為師還以為你傻,原來是痴。”
傻是什麼都不知道,痴是什麼都明白還往火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