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只能站在一旁幹喊:“你們別打了,快停下!”
然而這兩位爺哪個也不是聽他指使的,非但沒有收手的跡象,反而越打越歡實了。不光是手裡忙活,嘴上也各種大招問候著對方。
“小畜生!有本事你衝老夫來,欺負我徒兒算什麼東西!”
“老處男!本宗又不瞎,憑什麼衝你來?”
“你信不信貧道今日就替天行道,超度了你個王八蛋!”
“臭道士來啊,別以為你是他師父本宗就會給你留全屍!”
燕不離簡直欲哭無淚,他生無可戀的爬上了船欄,盯著兩人威脅道:“你們倆再打我就跳下去!”
“你敢跳本宗就送他下去陪你!”
“沒事,徒弟跳吧,為師會游泳!”
燕不離:“……”
正當無措之際,一個人慢悠悠晃到了船尾,竟讓池月和徐真卿同時停下動作。
竹莫染鬆鬆垮垮的披著一件墨青外袍,口中打著呵欠,一臉起床氣的望向兩人,不滿的道:“三更半夜,正值好眠,二位有點公德好嗎?”
徐真卿仔細辨認著站在月下的人,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竹莫染?!”
池月俯首請罪道:“打攪師父了,弟子這就速戰速決結果了這老東西。”
燕不離身子一歪,差點栽下海里。
媽的,原來這個腎虛加腦殘的就是竹莫染?!他不是死了嗎?怎麼這年頭死而復生和吃飯一樣容易了?
竹莫染擺擺手,示意池月退開。他迷惑的皺起眉,看著徐真卿道:“閣下是……?”
“貧道清玄山徐真卿。”
“哦……沒印象。”
徐真卿:“……”
竹莫染曾是江湖中的風雲人物,能與之匹敵的屈指可數。除了武林當中的老前輩,便只有他那位驚採絕豔的黃師弟可與之相提並論了。自己當年也不過是平庸之輩,對方記不住他也實屬正常,徐真卿清咳了一聲,提醒道:“貧道是黃屾的師兄。”
“啊,我記起來了。”竹莫染微微一笑,眸光流轉閃亮,宛若月光下的清溪,“你就是二師兄?”
“正是!”
“天天被他打的那個二師兄?”
徐真卿:“……”這人的記性怎麼這麼可恨呢?
“竹某不知……小徒何處得罪了徐道長,以至如此大打出手?”
徐真卿一指燕不離,冷哼道:“你徒兒欺負了我徒兒,貧道當然要討個公道!”
那雙幽澈的眸子望過來,燕不離登時退後了兩步。說來可笑,他對竹莫染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這個不會絲毫武功的人總讓他感到心惶。
“原來燕少俠是道長的高徒……怪不得如此……如此……”竹莫染搜腸刮肚了一番,竟掘不出一個適合某人的好詞兒,只得含混過去,轉而問道:“池月,怎麼回事?”
池月面不改色的道:“弟子今夜偶遇燕少俠落海,只是出手將他救了上來,未做任何事,是徐道長誤會了。”
徐真卿怒道:“你放屁!貧道明明看見你……”
“徐道長慎言,我救他也不過是看在兒子的份上。”池月冷聲打斷他道,“本宗好歹是一門之主,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會糾纏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徒弟?”
“呵,這話倒是不假,你身邊的人確實不少。”徐真卿譏諷一笑,收劍入鞘,“也怪貧道的賤徒不識好歹,屢屢受人矇騙。今日既然是誤會便罷了,貧道自當好生管教,免得他再吃虧上當。”
竹莫染點點頭道:“正魔殊途,最忌牽扯不清、黑白不明。有些事情,不死過一回是看不清的。徐道長洞察凡塵、深明事理,竹某也非糊塗之輩,自會警訓劣徒,以防他誤人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