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之卻已高興地高呼道:”賢侄,快過來。”他知道臉上所塗的黃藥,已被自己拭去了,再也賴不掉,只得轉身迎了過去,笑道:“司馬老伯,好久不見了。”
司馬小霞一把抓著樂詠沙的手,高興地叫道:“果然是他。”
樂詠沙哎喲一聲,被抓著的手痛得叫出聲來,便罵道:“小鬼,是他就是他,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做什麼。”其實她心裡,也未嘗不在深深地為他高興著。
嶽入雲見了他,也認得,心中大為奇怪:“半月之前,他雖可列為武林高手,但武功比起現在來,卻是差得極遠,半月之中,他武功進境怎能如此之速,難道他遇著神仙了?”
邱獨行側顧司馬之笑道:“司馬兄認得這位?”
司馬之笑道:“來,來,我替兩位引見引見,這位是千蛇劍客,他的大名賢侄諒已聽到過了。”滿面病容的漢子忙笑道:“邱老前輩的大名,晚輩心儀已久了,只恨無緣拜識而已。”
“閣下千萬別如此說,我雖然痴長几歲,卻怎比得閣下天姿英武,邱某數十年來,行走江湖,像閣下這種英才,倒的確是生平僅見,今日得見,實在是快慰生平的。”邱獨行微笑著說道。他的語調,永遠是那麼安詳而自然,讓人聽了非常舒服。
司馬之又指著那滿面病容的漢於說道:“這位就是天龍門的掌門人赤手神龍的公子,雲龍白非。”
邱獨行“哦”了一聲,問道:“令尊好嗎?”
白非垂首道:“家父已於年前仙去了。”
邱獨行長嘆一聲,慨然道:“故人多半凋零,司馬兄,我們這般老不死的,真該收收骨頭了。”
司馬之暗忖:“你倒裝得真像。”
群豪紛紛轉了過去,打量著這擊敗天赤尊者的奇人,司馬小霞跑過來,指著他鼻子道:“喂,你一聲不響的溜了,卻跑到什麼地方去學了這一身本事回來。”她這一嚷,白非臉紅到耳根,心中雖不好意思,對她的這種真情的流露,卻覺得甜甜的。
天下男人,多半有這種心理,總希望別人對他好,至於他對別人如何,那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邱獨行暗暗有些驚異,天龍門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天龍七式雖然做視江湖,赤手神龍也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但這雲龍白非非但武功強爺勝祖,而且大多不是天龍門的嫡傳。
其實驚異的又何止邱獨行一人,司馬之知道白非這十天必有奇遇,但又有誰能在十天之中將他調教得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呢,
他們眼看這一突生之變,幾乎全忘了方才那個奇詭的瘦小漢子一丁伶,也忘了天赤尊者還有十二個徒弟,而丁伶冷眼旁觀,卻看到那四個憎人和八個和尚竟悄悄的繞到人叢外面,伸手入懷,好像將有什麼動作。
丁伶聰明已極,但是生性卻極為奇特,她知道將要有事發生,而這事卻是對群豪不利的,只是她卻不願管了。
於是她悄然滑步,在人叢外搜尋著,忽然有人伸手抓住她的手,她回頭一看,連忙低喝道:“慧兒,快走。”抓住那人就往外走。
靈蛇堡的徒眾們,看到兩個瘦小漢子忽然出堡而去,也並未十分在意。
丁伶拉著那人走出堡門,那人也是個瘦小漢子,不問可知,就是易釵而弁的石慧了,一出堡門,丁伶施展起身法,拉著石慧就走,石慧著急地問道:“媽媽,您老人家幹什麼呀?”
方才,她也看到了白非,因為女孩子們都有自尊心,她當然不能上前去招呼他,可是目光中的千縷柔情,卻不由自主的纏在他身上,此刻被丁伶一把拉出來,心裡自然不願意。
“還不走幹嗎?”丁伶笑說道:“那怪老和尚已經死了,你的氣已出了,老和尚的徒弟看樣子要玩出花樣。”她又笑了一聲,道:“這些鬼和尚的鬼花佯一定不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