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還猶如一根刺一樣,提醒著他自己那個城裡人大姑曾經對自己這個從未坐過小汽車的鄉下窮小子的蔑視。對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而言,那種近乎滅頂之災的事情,一時半會兒哪裡又能忘得掉?曾萍這麼說,無非是寬他的心罷了。
曾萍笑著搖頭,道:“真沒事了。剛才他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嚇了一跳。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好吧!”王勃將曾萍的另外一隻手也拉在自己的手裡,一手一隻的握著,看著女孩的臉,鄭重的說,“那晚上吃飯的時候就一起去吧。不過,萍萍,在吃飯的過程中,你如果有任何的不舒服,你都可以直接離開,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面子或者臉色。跟你的感受比起來,其他的,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你記住這一點。”
曾萍不說話了,如兩汪泉水一樣的眸子有一層薄霧隱現。曾萍直接將自己靠在了王勃的懷中。牙齒微咬著下唇,輕輕的,微不可聞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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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德莊”的這頓火鍋。王吉昌吃得那是一個頭頂冒汗,嘴皮流油,嗨皮之極。
第一次進正兒八經的火鍋店吃火鍋,而非在自己的家裡面用地溝油吃勾兌火鍋的陳季良,鄒家芝兩口子,也整得滿面紅光,大呼過癮。連說好吃。
自然,兩口子嘴裡的恭維,誇讚。各種討好,也如王勃要了一份又一份的鮮鴨腸,一串又一串,一根又一根。連綿不絕。只聽得王吉昌躊躇滿志,得意洋洋,一邊大聲的喊著陳季良一家人快整,多整,使勁整,想整啥子整啥子,莫客氣!同時不忘哭衰喊窮,說現在的米粉店。看起來紅紅火火,賓客滿座。但是各種開銷也是無底洞,光是員工們每天的工資,伙食,水電氣之類的,都要百百子,千千子。而且還把王勃拿出來說事,當擋箭牌,說這鬼娃娃,心腸好倒是好,但就是太好,不僅給那些員工開奇高無比的工資,還要管三頓伙食,家遠的還管住宿,而且一年四季,還給人家整四套工作服,普通的工作服還看不起,非得去省城定做,敗家兒啊敗家兒,任性啊任性,老火啊老火……只把陳季良兩口子說得尷尬不已,啞口無言,後面的各種羨慕之詞,討好之語便再也吐不出口。
自己老漢兒現在都開起四個輪子的麵包車了,店面都有兩個了,手下員工更是多達二三十號人都還在哭衰喊窮,繼續執行著當初米粉店初開時的套路,只聽得王勃暗笑不已的同時又苦笑不得。不過他也懶得去糾正,王吉昌藏富裝窮,總比他一天到處露富炫富要好。
陳季良和鄒家芝兩個從未在火鍋店吃過火鍋的泥腿子猶如叫花子上宴席,吃得大快朵頤,大呼過癮,但是他們的兒子陳琨面對滿桌佳餚,卻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確切的說,陳琨的心不在焉,在見到曾萍,這個他差點就霸王硬上弓了的女孩的那一刻起,就如同平湖颳大風,一直沒平靜過。
陳琨想到了三年前,剛剛初中畢業的曾萍和李翠從山上老家下到平壩,借住在他家裡找工作的那半個月時光。那個時候,當他看到曾萍的第一眼,對於那個有些瘦,但是卻苗條,白淨,五官也生得異常漂亮,比以前在藍回二中讀書時學校裡那些所謂的班花,校花都漂亮多了的女孩立刻便心生好感,喜歡上了。和女孩早夕相處的那半個月,可以說是他整個青少年時代最開心,最快樂的時光。在那短短的半個月中,他知道了什麼是美,明白了什麼愛,以及什麼是衝動,那種強烈的,遏制不住的,剛一起就能令他身冒汗,心發慌,全身顫抖的衝動。然後,在一個月黑風高,又有李翠暗中相助的晚上,蚊帳中的那連條脆生生,白嫩嫩的大腿啊,一直晃啊晃的,勾得陳琨心頭的鬼火火冒三丈,膽子一肥,化身成狼,直接撲了上去……
曾萍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