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逃過她雷達般的眼睛。
她感覺,這個男人也許並不像看起來那樣風流而無情,隱藏在他那到處播種的行為之下,是一顆尋常人難以參透的心。
正在皇甫長安歪著脖子打量上官無夜的時候,卻見他抬手在胸口摸了兩下,爾後臉色一變,抓起長劍就要往適才逃離的那個方向走。
“喂!”皇甫長安立刻站起來,喊住他,“你要去哪裡?!”
上官無夜冷冷地解釋了一句:“有東西掉了,我要去找回來。”
“你瘋了?!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得看不見了,你現在回去無疑是送死好嗎?!”
“那是我的事,不勞太子殿下費心。”
上官無夜邊走邊說,頭也不會。
見他那模樣,皇甫長安就知道他定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雖說他是上官老狐狸的乾兒子,可這個傢伙看著順眼多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那群惡狼咬得屍骨無存。
快步追了上去,皇甫長安抽出長劍攔在他的面前,阻止道。
“本宮說不許去,就不許去!怎麼,你想違抗本宮的命令嗎?!”
上官無夜陰狠地瞪了她一眼,惱火道:“太子殿下這是要逼微臣出手嗎?”
皇甫長安冷然一笑,苦口婆心:“等會兒就天黑了,你就是回去也找不到。不就是丟了個東西嘛,用得著慌成這樣?莫非是你心上人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上官無夜抬手架開她的劍,眸中隱隱聚起了幾分殺氣。
“不用你管!”
喲……一聽這口氣,皇甫長安就知道她猜中了。
還真是沒看出來啊,這個直立性一交機器……竟然還是個痴情種?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眼珠子微微一轉,皇甫長安繼續規勸:“現在狼群還沒有散開,你去了也是白費力氣,反正這兒荒山野嶺的,沒人會稀罕撿走你的寶貝,還不如等明天一早天亮人,再派人來找……本宮看你也不像是那種腦子缺根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皇甫長安即便收回了劍,插回劍鞘之中。
不遠處,救援的人循著訊號煙霧踢著馬蹄匆匆趕了過來,在小道上揚起一陣陣的枯草和黃土。
“屬下來遲!太子殿下請恕罪!”
“長安……”皇甫無桀跳下馬背,快步迎了上去,“你有沒有受傷?”
上官無夜抬眸,深沉的黑眸之中倒映著皇甫長安走開的背影,一個“為”字的位元組半張在嘴裡,卻是沒有來得及吐出口。
那個傢伙……明明知道他是禍患,為什麼還要勸阻他,不讓他隻身犯險?
“本宮沒事兒,只是二皇兄他被狼撲了,受了不輕的傷,恐怕得那個架子擔起來才行……”
“被狼撲了?你們遇見了狼群?”
皇甫無桀蹙著眉峰,不免覺得有些蹊蹺,這圍場和真正的荒山並不相同,狼群這種危險的群體,就算真的有,也不會太多,可是按照皇甫硯真那樣的傷勢來看,他們三人遇見的可不是一小撥的狼群那麼簡單。
皇甫長安瞅著他的神情,看出了他的顧慮。
圍場裡會出現狼群,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的,皇甫長安率先懷疑的自然是上官老狐狸,然而這回連上官無夜都差點栽了跟頭,她又不禁懷疑別人……又或者,上官老狐狸跟上官無夜的關係看起來並不像表面上那麼親近,在他眼裡,上官無夜的價值僅僅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然而,這些都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想再多也是徒勞。
皇甫長安擺擺手,有些疲倦地爬上了馬背。
“別管那麼多了,二皇兄的傷勢要緊!得快些回營地清洗乾淨才行,萬一感染了傷口,得上狂犬病神馬的……那就不是鬧著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