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梅雅旁邊,唯恐她坐得不穩,只得伸手扶住她。
“待會回去還夠忙的,”她苦笑道:“我可是住九樓啊。”
“你的腳傷得不輕,要不先去手機店裡包紮一下吧。”我提議說。
“也好,下午我再打電話讓我們班的兩個女生扶我上宿舍去吧。”
我點了點頭,她繼續說道:“如果我住在一樓就好了,那就不會麻煩了。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說要找個住一樓的女朋友了,原來是這層意思。”
“哪裡,我可沒有這麼深謀遠慮。”我笑道。
三輪車在手機店門前停了下來,我開啟門,把梅雅扶進房間裡,找了些紗布幫她包紮了一番。
“對不起,今天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又把乖乖弄丟了。”梅雅很歉意地對我說。
“沒什麼,小事而已,別掛在心上。”我搖搖頭說。
兩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桌上有一盒紙巾,她撕下一片,輕輕地替我抹掉額頭上的汗水。
“老師,我自己來好了。”我趕緊說。
“別動!”她輕聲命令道。
我只得靜靜地坐著,任她拿著紙巾在我額上抹著,望著她嬌美如花的臉,俺的心中竟然一陣意亂情迷。
“累麼?”她忽然輕輕地問了一聲,把我的思緒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不累,你的腳……”
“沒什麼大礙了,”她搖搖頭說道。
下午梅雅叫了班上兩個女生過來,把她扶上了宿舍。
她的那雙高跟涼鞋已經報廢了,我臨時拿了一雙拖鞋讓她穿上。
那兩個女生來到手機店時不免對自己的所見有些吃驚,但她們都沒有問什麼,只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們。
我回宿舍拉上了排骨和大蝦,又來到了那個保留村。
“你真是造孽,”排骨埋怨道:“好端端居然把賈怡的狗弄丟了,雖然它老做電燈泡,你也不用這麼殘忍吧。”
“排骨,別再嚷了,”大蝦勸道:“左手現在心裡肯定很急,我們快幫他找吧,不然他很難向賈怡交代。”
走了老半天仍然一無所獲,傍晚時分,我們又回到了村口。
“要不回去吧,辛苦你們了,”我很失落地說:“明天我自己再來。”
晚飯後,我一個人坐在店裡發呆。梅雅打電話過來問找到乖乖沒有,聽了我的答案後,她很焦急地問我怎麼辦。
“沒什麼,我和賈怡解釋一下就好了,”我說道:“你先專心養傷吧,不要顧慮太多事。”
梅雅沒有再說什麼,我想她也明白這句話大半是在寬慰她。事實上我現在自己心裡幾乎瀕臨崩潰。我把賈怡最心愛的寵物弄丟了,就算她不生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她。
這種歉仄和自責的心態持續了好幾天,我沒敢把事情告訴賈怡。每天下午我都跑去村口和田地裡,懷著一絲僥倖的心態,希望能夠看到乖乖的身影,可是,每次夕陽斜下的時候,我都失望地走上了回大學城的路。隨著次數的增多,這種失望愈加濃厚,逐漸在演化成為一種絕望了。
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到了星期天的下午,我忽然接到了賈怡的簡訊:“我爸爸上午走了,今天等我進來一起吃晚飯。”
如果是平時,我看到這行字的時候該是多麼的欣喜若狂,可是現在,我的手卻顫抖得很厲害,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了。
傍晚天色剛暗下來,賈怡就笑吟吟地出現在了店門口。
我卻滿臉愧色,低著頭,不知道如何開口向她說明。
“你知道嗎?”賈怡很興奮地說:“我爸爸去上海了,過幾天他要去韓國開拓,以後我就能常常住在大學城了,日子又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