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館,體察八旗民風軍務,抑或來園子,並無遊樂之事。爾等聽風就是雨,謠言無忌,也這樣拿到勤政殿來說,如何能為國之肱骨,立足於朝堂!”
軍機大臣們都跪成了一排,默不作聲,“正是為了此事,”恭親王揚起臉,“聖人垂拱而治天下,皇上乃是萬乘之君,如何能時時遊蕩於外,失卻天下人之望!且臣等還有別的要事稟奏,皇上才看到這裡,想必接下來的都還沒看到,容臣面讀。”
皇帝鐵青著臉,不發一言,恭親王拿出了折底,站直了身子,“上旬皇上提起革去八旗之事,臣等均覺萬萬不可,八旗乃是大清立國之本,太祖皇帝欽定八旗,之後從龍入關一統天下,立下赫赫功勞,如今八旗綿延各地,乃是國朝立足的根本,雖武備不修,難以為繼,可八旗民心所向,不可輕視之,洋務大開,民間日富,八旗原本就有怨言,如今若是革去八旗丁銀,更是斷了他等之活動,如此以來,人心不穩,若有恐怖之變,必然一毀同治元年以來興旺局面,到時候皇上悔之不及,不若從長計議,才是為君之道。”恭親王越說越急,越說越大聲,越說越重,說到最後,似乎都是一個教訓子侄輩說的話了。
皇帝越聽越不順耳,“朕只是說要改革八旗之事,昔日定下的八旗青年要參軍亦或者辦洋務的差事,要不就是進學讀書,這亦是改革之事,什麼時候說過要革了八旗的制度!再者,你亦是說這八旗丁銀,於如今之事,於他個人,無非是杯水車薪,可八旗繁衍人數之多,累計之數,算在戶部,乃是一筆鉅款,若是用前明宗室較之,亦在伯仲之間,如今賦稅雖多,可用處也多,軍備、洋務之事,都要用海樣的銀子,還有這改革官制,吏員改官,百官俸祿又是一大筆開銷,”皇帝一樣樣的說著,顯然對著朝政的具體事務十分清楚,“更別說,各省的學校了,都是要戶部撥款的,朕思來想去,這才要拿八旗丁銀想法子,你卻是如此的樣子,還拉了軍機處一幫人來一起進諫,李師傅,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皇上,”李鴻藻磕了個頭,“八旗之事乃是國朝多年流轉下來的,如今皇上剛剛親政,朝政不穩,不宜有如此大動作。”這話的意思是李鴻藻並不是說不贊成改革八旗丁銀之事,只是覺得如今不是時候。
皇帝是年輕人,正是興沖沖的時候,如何能聽得進去,恭親王聽到李鴻藻的意思,又說道,“太后垂簾之時,凡大政,無不和臣工仔細商議,皇上才親政,更應該多聽外頭的意見,多納諫!”恭王講到最激昂痛切之處,陡然有擊案的暴響,一驚抬頭,才發覺皇帝的臉色青得可怕。
他指看恭王,厲聲說道:“朕這個位子讓你好不好?”(未完待續。)
八、中樞之事(一)
“出什麼亂子了?”皇后刷的站了起來,剛剛睡醒,這心還是撲通撲通跳著,“到底怎麼了?”
“大約是在叫起的時候,萬歲爺和六王爺起了爭執,鬧得不可開交,萬歲爺都拍了桌子了,看來是動了大怒了。”
“為了什麼?”皇后的手緊緊的攥住了手帕,“怎麼好端端的鬧了起來?之前幾日,不是已經說的清楚了嗎?”
“這就不知道,只是知道,有位軍機大臣被太監抬了出來,或許是身子不好了。”
“怎麼會這樣,”皇后煩躁的甩了甩帕子,“我 就說,阿瑪的事兒不該這樣操之過急,不說親戚朋友都得罪了,如今可好,連軍機處都得罪了,不用說,”皇后看著鳴翠,“必然是阿瑪鬧出來的那些事兒,自己有了俸祿有了爵位,又是狀元,就瞧不起那些旗人的兄弟,哎,這可怎麼辦?”皇后臉上全是懊悔,“萬歲爺就不該讓阿瑪去管什麼宗人府的差事!鬧到現在的樣子,哎哎哎,”皇后連連跺腳,十分焦急,又問,“現在呢,勤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