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明白了,無非是造謠中傷而已,額娘在園子裡頭享福,沒把這些不像樣的話聽進去,你倒是聽進去了,巴巴的來見朕。”
皇后聽到皇帝有些不悅,連忙站了起來,臉上有些惶恐,皇帝發作了一會 ,覺得不對,又有了歉意,“是朕不對,這些日子,都在煩惱這些事兒,火氣大了些,你快坐下,放心吧,朕心裡有數,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
皇后阿魯特氏低低的應了一聲,“是。皇上,這雖然是流言,可穿起來,到底是不好聽,臣妾擔憂的緊,我已經下了命令,不許宮裡頭的人再亂嚼舌頭。”
“如此就是最好,”皇帝又開心了起來,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皇后很能幫著朕,朕外頭那麼多事兒,內裡可就不能擔心了。”
“是。”
陳勝文走了進來,“萬歲爺,議政王和軍機大臣們遞牌子求見呢。”
“知道了,叫他們在勤政殿候著,”皇帝揚了揚臉,“載澄那個小子呢?”
“今個沒進園子呢。”
“唔,皇后你等著朕用晚膳吧,這天色已經晚了。”
皇后應了一聲,皇帝走了出去,一時間太監撤去了一半,九州清晏靜靜的,窗外有幾聲麗麗鶯聲,婉轉清脆,皇后就坐在炕上,想著心事,鳴翠走了進來,“老太爺打發人傳話進來,問娘娘的意思。”
“爺爺想問什麼呢?”皇后問道。
“問,”鳴翠看了看左右,暖閣裡頭沒有別人在,只有自鳴鐘在打著拍子,她靠近了皇后的耳朵,“軍機處是不是有進人的意思,老太爺說了,他才七十多 ,不算老。”
“爺爺就是愛湊熱鬧,”阿魯特氏苦笑,“政事上的,我怎麼知道,罷了過幾日就讓他進園子,陪陪我,順便讓皇上也見見他。”
鳴翠點頭退下,皇后就歪在炕上,天氣悶熱,皇后有些懶怠,於是昏昏沉沉就睡了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驚醒發覺全身大汗,窗外天色有些暗了,皇后連忙叫人,進來了小朱子,“萬歲爺還在勤政殿?”
“是,萬歲爺還在勤政殿,陳公公正叫人來稟告娘娘,那裡頭出了亂子。”
“什麼!”(未完待續。)
七、含笑帷帳(四)
皇帝到了勤政殿,坐了下來,不一會,軍機大臣們就都到了,恭親王依舊沒有跪下,只是鞠躬請安,皇帝微微皺眉,點點頭,“都起來吧,今個有什麼事兒?”
“臣等有本敬上,請皇上一觀。”恭親王說道。
“拿上來,”皇帝漫不經心的拿起了那個摺子,開啟一看,開頭就是說的極為不客氣,“當此兵燹之餘,人心思治久矣!薄海臣民,無不仰望皇上親政,共享昇平,以成中興之治。乃自同治十一年皇上躬親大政以來,內外臣工感發興起,共相砥礪,今甫經一載有餘,漸有懈弛情形,推原其故,總由視朝太晏,工作太繁,諫諍建白未蒙討論施行,度支告匱,猶復傳用不已,以是鯁直者志氣沮喪,庸懦者尸位保榮,頹靡之風,日甚一日。值此西陲未靖,外侮方殷,乃以因循不振處之,誠恐弊不勝舉,病不勝言矣!臣等日侍左右,見聞所及,不敢緘默不言,茲將關係最重要者,撮其大要,臚列於後;至其中不能盡達之意,臣等詳細面陳。”
“關係最重要”的話,一共六款,前面一個,和別的都是廢話,只有“慎言動”一款,就說得相當露骨了:
“皇上一身為天下臣民所瞻仰,言動雖微,不可不慎也。外間傳聞皇上在宮門與太監等以演唱為樂,此外訛言甚多,臣等知其必無是事,然人言不可不畏也。至召見臣工,威儀皆宜嚴重,言語皆宜得體,未可輕率,凡類此者,願皇上時時留意。”
皇帝鐵青了臉,“外出遊歷,乃是母后皇太后欽定下來的,朕即位以來,巡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