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遠的只剩下一個黑點的背影時,那個站成堅挺不拔的一棵松的管理員忽然癱坐在地面上,屁股下流出一股渾濁的尿液。
福園是個公墓,在這個郊外除了自駕車來掃墓的人基本上沒有人會選擇在這裡居住,要等計程車只能等有人做車過來才能等到空車。
今天真是歹運,好半天沒有計程車。
耿祁庸重心放在右腳上,站累了就重心換到左腳,沒有等到空計程車卻等來稀稀拉拉的幾滴雨水。
耿祁庸無語的汗顏一把,把手搭在頭上擋雨,雖然有點徒勞無功,匆匆跑到路邊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下,剛在樹枝底下站穩就聽到剎車時車輪和地面的摩擦聲,他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一眼,停在自己面前的計程車有點兒舊,有一剎那耿祁庸覺得透過玻璃窗的縫隙看見裡面是一團墨一般的黑,心裡提防起來。
車窗搖下來,露出司機五官端正顯得特別憨厚老實的臉,問:“小哥坐車麼,下雨了這裡沒有公車到的。”
耿祁庸眼神裡流露出幾分懊惱,還以為又是遇到什麼妖魔鬼怪,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點了點頭說:“好。”臨跨上車,他眼角朝外面掃一眼,雨連綿不絕的下,織成一張白色的雨幕看不真切。
上了車報上地名,耿祁庸從兜裡掏出手帕不停的擦著身上的水,別看只淋了一會兒,他身上已經薄薄的溼了一層,為了不讓雨打進來車窗已經關上,車裡空氣不好透著股鹹魚味,耿祁庸憋了一會,忍不住問:“師傅你車裡裝過什麼了,怎麼一股子鹹魚味啊。”
“是嘛,我沒有聞到啊。”司機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耿祁庸無語,哭著一張臉往四周看了看,“真的有,要不然開空調吧。”
“沒有啊我沒有聞到,開空調燒油,”司機嘆了口氣,心裡想著這年輕人怎麼就這麼煩人呢,忒事多。
耿祁庸憋紅了臉,忍不住捂著鼻子呼吸一口氣頓時噁心的差點翻白眼,連忙伸手把車窗搖下來,伸頭大大呼吸一口溼潤的新鮮空氣。
“哎喲水進來了!!”洗車是要花錢的喲!司機立刻升上玻璃窗轉頭看向耿祁庸道:“小夥子別開窗。”
耿祁庸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看著司機說:“我透不過氣來。”
“行行行,我開空調。”司機一臉悲痛的惋惜著自己的錢包和油卡,開啟空調,耿祁庸就感覺到清涼的氣流撲面而來,到了面前已經沒有多清新了,就偷偷將車窗搖下一點露出一條縫隙,司機在後視鏡裡看見他小動作,撇了撇嘴巴,睜隻眼閉著眼放過教訓他。
不用勉強自己憋氣後,趁著空閒,耿祁庸無聊的看著窗外,忽然冷不丁的吱一聲,身體難以控制的傾斜。
“這是怎麼回事?!”耿祁庸聳了聳撞疼的鼻子,怒氣衝衝的問。
司機看了他紅彤彤的鼻子一眼,笑了下:“沒事兒沒事兒,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說著剎車,下車,迅速利落的起腳踹在發動機倉,拍拍手上來重新啟動,“你看看,我說沒問題的吧。”
車安穩的前進著,耿祁庸已經無力和司機搭話,默默的出神,忽然看見外面的景色頓時愣住了,就有點心慌起來,看著司機問,“師傅,你這是載我去哪裡啊。”
“不是你說要去成修路麼。”
耿祁庸有點糾結,坐在後座上坐如針氈,嘴角動了動沒說什麼,神色漸漸認真起來,外面的柏油路慢慢的變成了泥路,兩邊的綠化帶不見蹤影,高高的居民樓房變得低矮。
這不是他來時走過的路。
“師傅!停車。”耿祁庸蒼白著臉,鎮定的喊了一聲。
“誒誒,還沒有到呢。”
“我就在這裡下車吧,麻煩您停一下車。”耿祁庸不自覺的用上敬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