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沒有人在靜悄悄的環境下敢走出腳步聲,這好比在凌晨三點走在樹蔭張牙舞爪的空蕩街道上,月華朦朧,路燈熄滅,尾隨著自己的腳步。狗血電影的靈異場景,但是很抱歉,耿潤華覺得自己已經在上演,特別是鬼壹鬼四莊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長期賊船的前提下,他該說我很高興給你們枯燥的生活添磚加瓦麼。
耿祁庸動作一頓立刻停下調羹,看著耿潤華端著不鏽鋼湯盆盛粥,對比自己秀氣雅緻的瓷碗,額頭青筋不斷跳動,微微斂起來的眉頭擰著沒鬆開,嫌棄的嘆道:“你刷牙了嗎?”
耿潤華頭也不抬的,忙說:“不用,我兩個小時前剛吃了蛋炒飯。”拿著調羹呼哧呼哧的吞嚥著,不時伸出燙的嫣紅的舌頭呼氣,他趕時間呢,趕緊吃完趕緊睡覺。
耿祁庸顧不上燙趕緊吃兩口,頓時覺得舌頭都燙麻了,對比對面飛速的某人,不知道耿潤華的舌頭是什麼材質居然這麼頂得住高溫,眼見著耿潤華幾下就吃了一半,耿祁庸頓住動作,果斷的將小瓷碗推到一邊,伸手拉過瓦罐,就著湯勺和粥罐就這麼慢悠悠的喝著。
耿潤華眨眨眼,再眨眨眼,委屈的癟嘴,悻悻的收回要去拿湯勺的手反而祭出大拇指,“夠狠。”埋頭吃自己碗裡的去了。
耿祁庸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了:“好說。”沒等耿潤華回答,他慢條斯理的喝著,想了想說:“我等會兒出門,家裡人問起記得跟他們說。”
耿潤華哦了一聲,吃了個半飽,拿手背一抹嘴閉著眼睛飄忽著回房間,寂靜空寥的客廳只剩下耿祁庸一個人規規矩矩的端坐在椅子上,用著小學生上課的標準姿勢,兩腿併攏坐在那裡,一手橫放在桌面,一手拿著湯勺,默默的把剩下的粥全部塞進肚子裡,吃完早餐擦了擦手,起身把碗筷給收拾了,回房間換上外出的衣服,耿祁庸走到客廳臨時加放的供桌,將上面放著的骨灰瓶抱下來。
該讓老媽入土為安了。
這是一個陰沉沉的清晨,空氣裡還布著白濛濛的霧水,街上空寥寥的沒有人,計程車更是不見影,耿祁庸站在公交車站前望眼欲穿,面前已經突突的駛過第七輛公交車,尾部噴出一股黑煙快速在空氣裡擴散。
他捂著鼻子差點被汽油味兒勾出肚子裡還沒有消化的粥粥水水,撫了撫胸口順氣,這才有一輛黃色計程車遠遠開過來,耿祁庸招了招手,他的視力好,看見司機慢慢的開著車不斷的打呵欠,車外面溼漉漉的,顯然是一輛開通宵的計程車。
“嘿!帥哥去哪裡。”
“福園。”
“哪兒裡?”司機大哥歪了歪頭,從後視鏡裡看著後座上的男人。
耿祁庸皺了皺眉,不甚耐煩的重複一遍道:“福園。”
“哦哦知道了,”司機大哥換擋掉頭,一邊奇怪的說:“今天不是清明啊,帥哥怎麼這麼早就上福園去了。”
耿祁庸恩了一聲,偏了偏頭看著窗外快速掠過的綠化樹,司機打著呵欠,看不懂眼色一樣拉著耿祁庸說話:“喲,帥哥,你拿著的那個瓶子不錯啊,是古董吧,我老子就愛搗鼓古董玩意,不是我吹水啊,我一看就知道你那個絕對是真貨。”
耿祁庸意味不明的瞥一眼司機,語氣淡淡的說:“還好。”
“不是我說啊,年輕人就不知道財米油鹽貴,你那瓶子找人專門鑑定委託一個公司拍賣了,哎喲喲,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可惜我老子玩了小輩子,錢砸了不少值錢的沒有收到。”
“不是什麼值錢的,一個骨灰瓶而已。”
司機大哥一噎,眼睛不停的瞄著後視鏡,“啊哈哈哈,真愛開玩笑。”嘴巴里喃喃的嘀咕一句,“真是敢光明正大拿著出門還怕人打劫了麼。”車開了沒多久,司機大哥按下車窗,剛好看見路邊上有上班的人等著公交車,頻頻停下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