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威信立起來。
顧雅妍見狀,這才慢慢自桌案上又拿起另外一本賬冊,目光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前的一眾人,讓人不覺膽戰心驚。宋老頭這事之後,在座的所有人此刻對顧雅妍是又畏又懼。之前一直以為二小姐溫婉柔順,寡言少語,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她耍著手段,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平日裡張揚跋扈的宋老頭給收拾得乾乾淨淨,如此膽識和氣魄,怎能不叫人心驚?
“章管事?”顧雅妍淡淡瞟了眼手中的賬冊。
“小的……小的在”一旁坐著的人群中站起來一位年約四十來歲,一襲青衣,滿臉的精爍,看起來很精明,此時他不自主的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
“你是我父親恩師的嫡親侄兒,先前這採買的事情也辦得不錯,我們一家北上之後,本是抱著對你十二分的信任,將府裡的採辦之事全權交由你負責,現在看來……”顧雅妍嘆了口氣,很是遺憾的說道,“府裡大多數的人都跟著家父一同進京了,所剩不過原來的四分之一,可這日常嚼用的開銷,米啊鹽的,怎麼只少了一半不到呢?我竟不知留下來的都是些大胃王啊那些掃帚麻布,框子廚具什麼的,是豆腐做的嗎?這麼不經用,隔三差五的就需要去採辦?還有花園的青石甬道,要不是這次修繕了一番,我都不知道居然有四、五十丈之遠呢聽說章管事新購了個四進的小院子,我倒還忘了恭賀你的喬遷之喜呢?不知道你這院子買得可還划算,是不是也像是這府裡採買的物件一樣,都好像比市價稍微高了那麼一點點”
說著,顧雅妍手中的茶杯卻是一不小心“哐當”一聲摔了下來,隨著眾人情不自禁地一聲“啊”,茶水全都灑在桌案上一疊厚厚的賬簿上。“真是可惜啊,這些賬簿可是章管事辛辛苦苦記錄而成的,灑了茶水,濃墨的字跡就變得模糊,看不清楚了……”顧雅妍很是可惜地嘆道。
章管家此刻早已被顧雅妍折服,本來仗著點小聰明,積少成多,卻是被主家小姐一眼就發現,還不知道怎麼收場,現在正好順著顧雅妍給的梯子下臺,“二小姐不要擔心,這些賬簿我那邊都還有備份,由他們回去再騰抄一份然後呈上來,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這也太難為章管事了。”顧雅妍苦著臉,一副猶豫的樣子,卻又是像想起了什麼,“不過呢,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減少大家的工作量。”說著,朝墨香和秋雨使了個眼色。
當兩人將新的複式表格記賬簿分到各個管事手中時,如顧雅妍所料,他們的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有驚喜,也有疑惑的表情。
每本賬簿上橫豎分明,形成一個個大小一致的格子。橫的第一行第一個小格子上寫著部門二字,第二個填上日期,以此類推,分別是事項,收入,支出,餘額,經辦人員,備註等,豎著的每一個小格子填入相應的內容及數字,一目瞭然。
這樣的東西,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卻不得不承認,比自己做的那些繁瑣的賬目要清晰明瞭許多。
顧雅妍這上任的第一把火是燒得極旺,府裡因為近兩年沒有主子理事,而導致的那些懶散的風氣,混時間的,賭錢吃酒的,打架拌嘴的,一一都清理出來,走之前的那些規矩和獎懲制度也都慢慢撿了起來。
等兩年來的賬目全部理清楚,各處私藏的竟有一萬多兩白銀,雖然金價一直在跌,但顧雅妍還是毫不猶豫的立馬將這些銀子換做了一千兩的黃金,還餘下五千兩的銀子應急,或是等到金價再跌了一些的時候,再去換。
而那些貪贓了的管事或下人,顧雅妍是不打也不罵,視金額和嚴重程度而定,超過一百兩的,直接攆出去,超過五百兩的,還會讓人特別出去申明,以後此人和顧府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瓜葛。而那些只是趁主子不在,佔了小便宜的,記過警告,除了將銀子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