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齊齊愕住了,儘管瞧他那一身打扮不像普通人,可是記憶裡卻找不出有這麼個認識的人物。
白衣人利用人的缺陷,安然無阻地進入了江南提督深園裡,他巧妙地跟蹤丫環侍娘們摸入了提督客廳。
提督客廳寬大莊嚴,四門都有持著明晃晃長戈把守的官兵。白衣人大步人內,竟沒有人敢攔阻他。因為事機湊巧,提督大人今日宴客,所邀之人都是一方之雄,官兵們自然當他是應邀的貴客,故而相迎。
客廳中央,一張銀面大桌,熱氣騰騰,山珍海味,應有盡有。桌邊四圍正坐有八個衣著華麗,舉止文雅的貴富互勸歡酒。
雖然,八人一席,不算冷場,但卻沒有像酒肆內喧嚷的聲音,大家似乎都儘量地避免扯大嗓子,因為有身份的人究竟風度與常人不同。
位於西席者是一個肥頭胖耳的大豪,光憑他衣邊滾鑲的金絲,便是有購買三十套華服的價值,白衣人知道,西席的主人就是江南提督,目光便灼灼朝他注視。
八人聞腳步聲齊齊回過頭來向他打量,尤其肥頭胖耳的江南提督,表情十分訝詫,這樣一個人他似從沒見過。
其餘七位貴客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週,見他氣質昂藏,舉止文雅,倒還沒露出輕視之色。
當大家發現江南提督見了他後,並沒起身迎接,而且桌邊預先排好的位置只有八個時,這不速之客在眾人的心目中,身價不由大大地打了折扣。
江南提督訝詫了一會,先不與他說話,兀自皺眉朝守門的官兵注視,大有埋怨守門官兵沒盡責任的意思。四位侍衛見主人如此神色,內心大吃一驚,一張臉孔也顯出驚怒之色,向白衣人怒目而視。
白衣人來時,內心已有怨責之意,再見江南提督面冷相加,不禁大感不悅,便大搖大擺走前數步,朗聲問道:“哪位是提督大人?小可有話要說。”
那肥頭胖耳的大豪更加不悅,道:“吾就是提督。”頓了一下,又道:“汝不請自來,難道有什麼事?”
江南提督嗓子粗重,敢情早年也練過幾下子武功,但白衣人卻未把他放在眼裡,表面上不得不溫文儒雅地向他施了一禮,道:“小可叩見大人金安。”
江南提督用粗大的手掌輕擺了一下,道:“不必多禮,有事且等宴終之時再談,此刻汝且退下吧。”
白衣人心想:“江南提督老匹夫,你不顧信約退避姻親已是不對,見了我面,又大擺架子,真是氣煞人了。”
暗中不快,面色不覺粗魯了一點,他毅然道:“小可雖然認為此舉有擾大人,但時間不多,恕小可迫不及待,萬望大人體諒。”
四位侍衛橫戈一擋,氣勢洶洶地喝道:“大人之命,不可違抗,年輕人快退避,否則我等不客氣嘍。”
白衣人道:“大人容許小可把事陳明麼?”
江南提督冷冷漠漠地掉過頭去,冗自與眾客談笑,毫不假以顏色。白衣人深知泰山大,官架子更大,但性命只剩一天,也自顧不得許多了,暗中冷冷一笑,朝那四位官兵道:“爾等無禮已極,小可偏不信爾等區區小卒能奈何得了我。”
四人聞言,臉色大變,先有那最左一人板著臉孔,狠狠道:“小子違抗命令,別怪我手下無情。”手中長戈一抖,勁疾地朝他身上刺來。
白衣人見他武功平凡,立意想嚇江南提督一下,長戈嗖然而到,並不反抗,待戈尖尚離身體分寸之際,才倏地運起內功,不避不閃,兩指猛夾而下,不等那官兵變招,便將他利戈夾住了。
那官兵料不到他是武林高手,當下嚇得抽身後退,連長戈也不要了。餘外三人見同伴失手,紛紛大喝一聲,挺戈刺來。
但聽三縷勁風呼嘯而來,白衣人冷冷一笑,全身突地旋了一週,毫無聲息地,那三隻明晃晃的長戈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