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感到體力虛弱,無從下榻。
不過就在晌午的時候,祖成倒是來到居院探望祖昭。祖成同樣身負傷勢,不僅鼻青臉腫,走起路來都顯得十分艱難和蹣跚。祖昭見祖成好歹還能走路,心中自然感到欣慰。他先向祖成詢問了一下其他人傷勢如何,尤其是那些傷重的子弟眼下可有醒過來。只可惜祖成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簡單應付了幾句。
“昨ri那些賊子,阿繁可有拷問出什麼線索?”
祖昭待祖成落座之後,吃力的從床榻上坐起身,頗為嚴肅的問道。
“有的,今ri來見大公子,就是要跟大公子說這件事。”祖成連連點頭說道。
他昨ri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倒是跟著祖繁一同去了縣府大牢,拷問過程是有親眼目睹。今ri一早,也曾專門派人去祖繁那裡打聽新的訊息。
祖繁一行人在追捕賊人過程中,一共斬斃七名賊人,抓捕賊人九人。剩下在逃者不過三、五人。經過連夜的拷問,儘管仍有幾個賊人嘴巴頑強不開,但剩餘其他人猶是熬不過大刑伺候,把該說的話全盤托出。
“這些賊人可都是單獨審問的?”聽到這裡時,祖昭突然插嘴問道,他必須確保賊人不會早有預謀和串供,此事實在蹊蹺,自己都遭人懸賞刺殺了,豈能不嚴正視之。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了。”祖成搖了搖頭,“回頭再問問阿繁到底怎麼回事。”
他接著把拷問的結果告訴祖昭,此次埋伏在安陽亭襲擊他們的賊人,有一部分就是本縣人,平ri遊手好閒,與附近山林野賊頗有來往。而另外一部分人,全部正是活躍在徐無、令支兩縣交界之地的山賊盜寇。
這些山賊盜寇之徒,大部分平ri裡也就是附近山林村莊的尋常百姓,只有到秋末冬初之際,方才會成群結隊淪為盜賊,四處劫掠。真正是積匪慣賊者其實並不算多,常年屯駐在山區林地之中,說是落草為寇,實則是無處可倚,仗著有幾分身膽和手中白刃,專盯著落單過往行人謀活兒。
祖昭自是知道兩郡交界之地最是不安穩,不過因為附近兩縣都深知這個道理,故而來往此地大多會結伴同行,或僱傭衛士護從。像祖家莊有自己的商隊,商隊亦有族中子弟隨行護衛,近幾年來基本上未曾遭遇過什麼大事故,即便偶爾遇到毛賊,也都能輕易應付。
聽完祖成的話,他不由感嘆:“這冬季還真是盜賊群生之時。不過,為何這些賊人會高呼取我首級能獲賞五千金呢?”
祖成嘆了一口氣,神sè嚴峻的說道:“此事阿公他們也十分憂心,好端端的,怎麼偏偏會鬧出如此無稽之事,哪裡還有盜賊懸賞謀刺良正者之說,這懸賞者到底是無法無天了呢。”
他先說了這番話,隨後便又告訴祖昭,那些賊人招供之後同樣坦白了懸賞一事的原委。
不過此事說來十分怪哉,這些賊人是受兩縣交界賊眾酋首所指示,懸賞的話也是這個酋首所言,但是據說酋首同樣只是聽人吩咐,然後在吩咐一幫小嘍囉行事。說是事成之後便均分這五千賞金。祖繁是再三逼問,可惜昨ri抓獲的賊人都是小嘍囉,他們只只知賊酋,不知賊酋背後真正放出懸賞之話者究竟是誰。
“當真一點也問不出來麼?”沉吟片刻,祖昭正sè的問道。
不得不說,從遭遇黑箭之後,他總覺得自己正在經歷一件崎嶇、連環的事故,自己原本以為接下來只要冷靜應對即將到來的黃巾之亂即可,到現在不得不有另外一番感悟:黃巾之亂或許本不是什麼可怕的事,而就是許多人利用黃巾之亂這個契機大行不義,才使得這個時代愈發混亂和失常。
祖成顯得有幾分無奈,嘆息著搖了搖頭。
“若真要弄清楚究竟是何人懸得賞,還真得抓到那個賊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