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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焰那閹奴、能饒了範……哦!不,是侯家那逆種,朕自然也能饒了你,而且朕也不奪你的官、削你的爵,常卿家就給朕在這首輔的位子上好好的坐著。”

聞聽這句句都是從牙根間擠出的話語,已是自思必死的常袞不敢相信的抬起頭來,瞪大著掩飾不住狂喜之意的眼眸緊緊盯住李適,只是,當他一接觸到那滿布譏誚和陰冷狠絕地面容,一孤更深的冰寒驀然自心間湧起,下一刻,這個沉浮宦海多年的相公大人已是明瞭天子的用意所在,顫抖著手沉吟了許久之後,這個已是老態盡顯的宰輔緩緩叩首於地,嘶聲顫抖道:“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

待常袞蹣跚著自棲鳳閣辭出,李適默然片刻後,緩緩發聲道:“派最精幹的好手給朕將常府密密監控,其家屬不許出長安城門半步,此事若有半點紕漏,朕就成全了你去陪竇文焰這狗奴才!”

“老奴遵旨。”打了個冷顫的霍仙鳴躬身一禮後,便急急出去佈置一切,直到他那圓嘟嘟的身影漸漸去遠,李適才長吁一口氣後,軟軟靠向後榻,這一日,他實在是感覺太累、太累了……

除了翰林苑正進行的這項註定要流芳千古的浩大工程外,整個貞元元年地大唐朝政,從明面上看來,在前門下侍郎張鎰遠貶朗州後,實在是乏善可陳。經歷過汴州作反、王爺鬧宮之後,天子李適復經真人李泌及中書崔佑甫相勸,全盤接受了崔破“鎮之以靜”的諫言,忍耐下性子等候江南四道徹底平靜;並借改行兩稅法之機,緩步調整逐漸好轉的中央財政;與此同時,兵部也正會同郭老令公及渾緘、馬遂等當朝名將,一遍遍稽核著由晉州參軍高崇文作結、崔破執筆的《晉州新軍練兵條略》,準備待時機一至,隨即頒行地方試點施行。

因這一切都是在無聲處進行,是以整個朝堂上看去竟是半點波瀾不生。

韶光就這樣平靜而忙碌的悄然逝去,似乎是不經意之間,春去秋來,竟又是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時候。

乞巧節時,眾雲英未嫁的長安女兒家。固然是聚集於葡萄樹下禱告上蒼,懇請月老那神奇的紅線能為自己綁住一位年少多金、風流倜儻、有情有義的金龜婿,然則對於翰林承旨崔破大人而言,卻也是忙地腳不沾地。

七夕時候,也正是一年一度文人士子們拜“五文昌”之時,懇請魁星等諸位星君能大發神威,賜一個五子奪魁、狀元及第、馬上封侯。

雖則翰苑的諸位才子們早已是進士及第,然則對這一個文人士子最重要地節日卻是半點不敢怠慢。加之此類道家神又是本歸於翰苑對口主祭,是以只將崔破給忙的昏頭轉向,再也沒了半點想細細瞧瞧熱鬧的心思。

這一通好忙,直到午後時分,崔破才是全身痠軟的回得府中,然則還不待他坐下來好生歇息一番,早見輕歌曼舞樓的執事領了關盼盼入的府門,不消說,於這特殊的節令,他們自然是上門求壓軸新詞的。

如此情狀。自知推拒不掉地崔翰林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後。喚滌詩奉上筆墨,邊於心下暗罵自己臉厚,邊援筆立就寫下一首新詞。

關盼盼見滿臉疲乏之色的狀元郎略一思量。便當即又有新詞,已是為他這依馬可待的詩才大為欽佩,及至應手接過此詞,卻見又是一首體式怪異、前所未聞的“獨創”新聲: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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