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跤輕鬆的摔開了花,正隊形懶散的在她腰旁瓷磚地上集結,白色浴巾中間是如瓷般的人。
厲連長的胸肌在轟鳴。
摔倒後,溫昕才知道不是地滑,而是自己低血糖了,眼前整個都是黑的。
“嗯。”摔的不重,但也很疼,溫昕悶悶的哼了一聲。身上就在這時覆上個東西,厚厚硬硬的質地,逐漸恢復視力的溫昕入眼看到的是厲銘辰的橄欖綠軍裝。
“壞傢伙。”被男人打橫抱起的溫昕聽厲銘辰這麼說了句,她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可這句話也是她想對厲銘辰說的:衣服只蓋得住上面,下面他們可是肌膚相親的在正面交鋒啊!
羞赧到不行的溫昕只能把臉埋在厲銘辰胸前,掩耳盜鈴。
緊繃的肌肉被溫昕這突然的動作融化柔軟,貼在男人胸口的溫昕隔著他的襯衫布料聽著男人隆隆的聲音說:“這下完了,想不嫁我也不行了。”
難得厲少校總能把耍流氓用在正途上。溫昕臉的足像熟透的番茄。
趁著厲銘辰把她放在床上再去給她找乾淨衣服的空檔,溫昕甩開軍裝,直接鑽進被子裡。等少校從立櫃裡找出件衣服轉身回來時,床上少了個人,多了個被子包,而他的軍裝正可憐兮兮的扒著床沿,努力不掉到地上去。
“衣服放這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就剛剛燈光微妙的情形下,厲銘辰也看出溫昕臉色不好。
好傢伙,他在師部閉關一星期趕任務,一開機簡訊箱差點沒被左柚的訊息撐爆了。
內容大同小異——溫嶺情況不好,溫昕情況不好。
所以這才有了慶功宴都沒參加直接連夜跑到溫家的厲銘辰,慶幸他來了,也幸好他來了,不然剛剛那個偷兒不知道發現有人在家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厲銘辰邊想邊舀著鍋裡的粥,心猿意馬間,粥的顏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溫昕看著勺子裡黃裡透黑的“粥”,剛剛赤誠相見的尷尬頓時消減了大半。
“這是粥?”她揣度的問。
“嗯,快嚐嚐。想著去年南部軍區精兵特訓時,我們那組十幾個人就是靠著我煮的野菜粥才熬過十天生存訓練的。”厲銘辰眼睛很亮,樣子看上去非常自豪,看溫昕的眼神就像在說“快來嚐嚐人間美味吧”的樣子。
溫昕將信將疑,吃了一口。那味道,真是……
她現在才知道,所謂部隊的精兵們身上並不是沒有缺陷的,感情都集中短路在味覺上了。
人間美味=半個味覺殘廢。
“那時候沒條件,我們就拿鋼盔做鍋……”溫昕發現,一說到軍隊和他那群戰友的時候,厲銘辰整個人似乎都是發光的。
說的興起,手裡的碗不知什麼時候從自己手裡轉到了溫昕手裡。厲銘辰回憶著往事,看著愛人小口喝著自己做的粥,那感覺,就像心裡的十幾挺機關槍齊發,突突突的熱鬧。
做粥的人幸福,喝粥的人何嘗不是。溫昕從不貪心什麼宅子、屋子美男子,此刻的小幸福對她來說,足矣。
入夏後第二場大暴雨在溫昕手裡的粥就快見底時驟然而至,一道閃電過後,轟轟的雷聲劇烈的震動著人的耳膜。心很粗的厲銘辰難得細心的注意到溫昕臉上開始不自然,“怕雷聲?”他揚了下眉毛。
“誰怕了!”溫昕邊把碗放在一旁桌上,邊仰起臉想彰顯自己並不怕雷,可緊接著第二道更大的雷聲下來,溫昕的手早就本能快于思維的把枕頭抱進了懷裡。
暖暖在時,她需要扮演強者,即使怕雷也要忍著;現在暖暖不在,而她緊繃了幾天的神經也承受不起堅強兩字,溫昕難得的脆弱了一把。
“不怕就睡覺!”虛弱到發抖的身體被融進一個熱的像火爐似的身體裡,厲銘辰竟直接摟著溫昕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