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走呢就點個喝的,等等他。這兒是自己地盤,很放鬆的,說不定他晚點約你喝兩杯哦。”
喻遐猶豫地來回撫摸飲品單的折角,眼神閃爍好幾次,最後要了杯拿鐵。
百合花的香氣還留在他衣領。
楊觀鳳說的“一會兒”顯然在哄他,因為過去快一個小時,還不見姜換蹤影。
溪月小築是前院咖啡店、後院客棧,喻遐等待的時候拿出手機搜了搜,發現這裡居然還是臨水鎮的一處網紅民宿,推薦帖非常多,零星兩個提到店裡有個“很帥的義工”。
喻遐想應該就指的姜換,認識姜換的人遠不如他想象中多。
這也許屬於演員濾鏡的一種,脫離角色,就好像變了一個人,看見的時候覺得面熟,但通常等到告別才後知後覺好像在哪片銀幕上見過。
姜換的電影公映的只有三部,每個角色相差都很大,無怪他能光明正大地隱居。
拿鐵喝得很慢,喻遐厚臉皮地佔據小咖啡店最顯眼的那張桌子,在心裡排練好幾次姜換回來之後如何跟他打招呼。
是開門見山,還是不經意間地迎上去?
他會希望被粉絲髮現嗎?
其實喻遐覺得自己不算姜換的粉絲,他又確實看過姜換每一部作品。他把那部《藍太陽來回看了小二十遍,幾乎能背誦大部分英文臺詞。
可只看了電影中呈現的那些角色,喻遐依然對姜換一無所知,也不想只是追著他像追一顆碰不到的星星,永遠遙遙地單向仰望。
或許有些病態,比起永遠保持距離,他想更靠近姜換,看看姜換到底是什麼人。哪怕姜換性格惡劣,天生冷漠沒有人情味,也好過電影螢幕上不知像不像他的那個角色。
太陽快落山,喻遐那杯咖啡不好意思地見了底。
再賴下去沒什麼用,哪有一杯咖啡坐到天黑的道理。他把留言本翻了又翻,眼見無人在意,悄聲撕下其中一頁後嘆了口氣。
徐銳青發微信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米線,怕他餓死,喻遐回了個“去”。
起身到吧檯結賬,輸支付密碼時風鈴響了響。
送百合花的姜換回來了。
喻遐抬起頭,打好的腹稿霎時亂作一團。
但沒等他有所表示,姜換匆匆忙忙地去了後院,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電瓶車鑰匙在他指根處掛著,一走路,不知和什麼掛墜碰在一起發出聲響,沉悶得如同擊打一根木頭。
喻遐啞然站在原地,失落持續到他離開溪月小築。
他回去以後徐銳青問他到哪兒了,飯桌上所有人都互相聊著天,喻遐沒多戒備,喝了口百香果茶,說去找一個人,但是沒遇到。
“男的啊?”徐銳青古怪地問。
喻遐看他像看神經病:“只是一個喜歡的演員。”
他不知道那天自己剛走,姜換就騎著電瓶車回到了前院咖啡店。
“剛有個你的小粉絲,坐一下午。”跟在他身後的楊觀鳳環顧四周,“誒?人呢?……好像走了,估計是等得沒耐心了吧。”
“算彭新橙的。”姜換語氣卻沒多不開心,“等他半天。”
“話說回來……”楊觀鳳不死心地再望了一圈,沒管姜換有沒有聽,嘟囔著,“今天那個小孩兒長得很可愛,是你喜歡的型別呢。”
姜換反問:“你知道我喜歡什麼型別?”
楊觀鳳的大眼睛眨了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穿一身學生才會買的印卡通字母的t恤和牛仔褲,乖乖的短髮,看似鎮定,在社會人面前卻藏不住一點象牙塔裡才有的青澀和羞怯。
捧著咖啡坐在桌邊的時候背挺得很直,像只等待被領養的小狗,唯恐自己表現不佳。
她就是知道,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