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此次來昱國是見皇上嗎?奴婢現在就去稟報皇上,他一定會……”幽草說罷便朝外奔去。我連忙叫住她:“等等,見連城之前,我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戌時,萬籟寂靜,烏雲蔽月。
原本悽暗的皇后殿內突然燈火通明,尖叫連連。
我一邊由皇后殿跑出,一邊大笑。一想到剛才靈水依見到我時那驚懼的表情,我就非常痛快。
我用蘭蘭與幽草引開了皇后殿外的侍衛與奴才,然後偷偷潛入靈水依的寢宮,用幽怨的聲音一直在已熟睡的她的耳邊輕道:“靈水依,還我命來——”
她立刻由睡夢中驚醒,見到我,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就已嚇得昏死過去。那時我多想一刀了結了她,但是理智告訴我,不可以衝動。我來昱國的目的不是殺靈水依,而是復國。要對付靈水依我有的是機會,只要我在連城耳邊一語,將她與連胤的姦情抖摟出來,她便完了。
我喘息著來到皇后殿外一處小湖邊,由水中的倒影望著自己臉上用雞血畫上的血痕,連我自己都被駭到,也難怪靈水依會嚇得昏了過去。伸手捧起一掌清水潑在臉上,將血痕洗去,多次打量沒有殘留的血痕才放心起身欲離去。
才回首,一個黑影闖入我眼中,我嚇得連連後退,腳下一個踩空就狠狠栽進了湖中,水花四濺而起。我掙扎了片刻,嗆了好多口水才穩住自己的身子。還沒反應過來,那個身影由岸上跳了下來,再次濺起一大片水花,緊緊託著我的身子將我抱起。
我乾笑了幾聲,望著與我同樣成落湯雞的連城,“我懂水性。”
連城被我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隨後那絕美的眸子一沉,“聽聞亓國正在四處尋找你的下落,沒想到你會來昱國。”
我故作輕鬆地扯出笑容,再胡亂擦擦臉上的水珠,也不說話。
他未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領著我從湖中爬上岸。我們全身都溼淋淋的,還溢淌著水滴,好不可笑。
紅杏梢頭風露裡,柳蕭瑟。
無窮百水碧天靜,空飄蕩。
連城領著我在萋萋小徑中漫步,他問:“我聽奴才說皇后殿鬧女鬼,那個女鬼是你吧?”
我一聲輕笑逸出口,“知我者,莫若連城也。”
“真沒想到,你還能恢復容貌,為你恢復容貌的人又該有著何等高明的醫術呀。”他的腳踩過片片落葉,發出簌簌的聲響,“你和他吵架了?”
聽到他的話我不覺好笑,若只是吵架這麼簡單就好辦多了,“我也不知從何說起。”
他沒有追問下去,在經過一棵柳樹時,隨手摘下一片柳葉放在指尖擺弄,“那你來的目的呢?”
“為你引見一個人,納蘭祈殞的王妃。”
他神色不變,等待著我的下文。於是我繼續道,“亓國的皇位本就該屬於祈殞,如今他只需一個可以在背後支援他的強大勢力,他希望與你合作。”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聲音依舊如常,“你是要我聯手納蘭祈殞將納蘭祈佑拉下皇位,我以為你愛他。”
我的腳步一頓,隨後又追隨上他的步伐而行,“我無心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只要復國,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若要復國,納蘭祈佑有那個能力。而且,只要你開口,現在我也可以出兵伐夏,不論成敗,在所不惜。”
我的步伐再次頓在原地,再也無法前行,“昱、夏二國已歸屬亓國,若你貿然對夏國用兵,就公然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亓國絕對不會容許你吞併夏國。此時的亓國定不會坐視不理,亦如陰山那一仗,出兵相援。所以,要滅夏國,只有先滅納蘭祈佑。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他的腳步也隨之而停下,臉上依舊掛著可人的笑,“我不知你與納蘭祈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