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的魚乾罐頭盒裡,抖了抖冬裝軍大衣後,瞅了一眼其他三人,這才張嘴說話。
“怎麼樣?你們仨都說說各自的想法,不就是死個百十號人,沒啥大不了的!”王豐說完,看了看左手旁半眯著眼品味著香菸的常潤中尉。
“頭兒,別看我,我沒啥好說的,就是覺得一個詞——噁心!”
“就是就是,剛下車就瞅見這般盛況,我都差點憋不住吐了出來,還好生生憋住,否則還真像那些記者們一般出糗了!”年齡最小的田晟少尉說完,猛吸了一口香菸,似乎要把那惡感驅除。
“這算個啥,,想當初平壤之戰的時候,日軍屠殺的朝鮮人比這海了去,整條整條的街道都被殘肢斷臂和鮮血染成修羅地獄,每走一步你都能清晰感覺到作戰靴踩在碎肉上發出的吱吱聲,尤其是踩到血水坑,那濺落起來的血水沾溼你的作戰服,空氣中撲面而來的是屍臭或腥味兒,那才真叫一個噁心了得!”…;
“老梁,你能不能別提平壤的事兒,可別嚇壞了他倆!”
王豐調侃了參加過朝鮮半島戰爭的梁範上尉,倆人曾在第六集團軍任見習參謀,恰好趕上了平壤血戰,所以今天的這點小場景,頂多讓他們勾起昔日的回憶罷了,真正的屍山血海,那才叫震撼。
四人都不說話了,正宗科班出身的常潤和田晟倆根本還沒經歷過戰爭,所以要比誰更噁心,顯然不是王豐倆人的對手,又是一陣香菸大餐之後,站起身來準備睡覺的王豐最後發話了。
“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從今天起我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包括我在內,誰都不能丟了咱們中**人的臉,不就是死個幾十上百號難民嗎,又不是咱們同胞,噁心個錘子!”
多的話,王豐也不說了,入夜後的邊防站相當淒冷,嗚嗚的寒風狠狠的在窗外颳著,任何一絲的縫隙似乎都能讓冷空氣鑽進來作祟,將軍大衣加蓋在行軍被後,王豐第一個上床睡覺,而抽完最後一支菸的梁範果真像他的綽號“糧販”一樣,睡覺前還美滋滋的清點了一下剩餘的物資,香菸這東西在邊防站可是好東西,一根菸足以套出很多話來。
像是沒事兒的王豐倆人真的讓人羨慕,至少常潤覺得自己還暫時沒法上床睡覺,生怕一閉上眼睛就在腦海裡冒出那屍橫遍地的慘絕人寰場景,奶奶個熊,狠狠抽完最後一支菸,常潤拍了拍田晟的肩膀,也上床睡覺了。
“媽的,頂多做個噩夢罷了,怕個鳥啊!”
田晟一把就將香菸捏熄在手心裡,站起身來剛準備抽身離桌,天空中就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叫聲,知道這東西是啥的田晟二話不說,當即喊了一聲趴下,也不管冰冷的地面是否冷得凍骨,一個乾淨利索的趴下姿勢當即作出,這可讓在床上的王豐和梁範倆人樂了,扭頭一看,我的個乖乖,常潤也很利索的滾下了床老老實實的趴在地面上。
轟的一聲,飛行速度很慢才會發出尖銳破空聲的迫擊炮炮彈終究是炸響了,但落點並不是他們這幢邊防站宿舍樓,趴在枕頭上欣賞著兩具不畏嚴寒勇趴冷地的王豐倆,也在爆炸聲之後笑了起來。
“我說,你們倆激動個屁啊,這炮彈能落到咱們的腦袋上來?”王豐盯了趴在地上面面相覷的常潤倆人,頷首微動,嚷道:“怎麼?真被炸中屁股了?或者,你們倆今晚就打算睡地板了?”
神色尷尬的常潤和田晟倆,這才起身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剛剛盡顧著趕緊趴下,也不管地板髒不髒,好在哈薩克邊防部隊的內務做得也很不錯,地板相當乾淨,就是冷了一些,讓倆人感覺像是直接趴在了冰塊上一樣。
瞅著倆人都老老實實上床睡覺,消滅了燈的王豐這才豎起耳朵聽了聽,果真如同他所料想的那樣,邊防連的官兵們根本沒啥動靜,睡覺的睡覺、站崗的站崗,剛剛落下的那顆炮彈倒是讓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