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玉清觀主沉聲阻止凌五爺說話:“你雖然是城裡的鄉紳,有許多事你不會明白的,你走。”
“觀主……”
“你走!”玉清觀主聲色俱厲。
周師爺甚感困惑,拉了凌五爺一把。
“玉清觀主,凌五爺在替你辯解呢?”周師爺義形於色.“你竟拒絕,豈不可怪?”
“你一個外地的生意人,最好識趣些,少管閒事。”玉清觀主沉聲說:“商家通匪血案,確是貧道假手官府鋤除心存反抗信徒的手段,事到如今,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那麼,你承認你的罪行了?”鄭五聲色俱厲。
“哈哈!閣下,貧道所作所為,無所謂罪行。”玉清觀主傲然狂笑:“信我者生,逆我者死,貧道要在灃州建清虛教,已經具有深厚的根基。不要抬出四海報應神的名號來恫嚇貧道,事實上這一切所為,只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鄭五冷然問。
“設下圈套,引你們四海報應神前來送死!”玉清觀主語氣充滿自負和憤恨:“多年來,四海報應神橫行天下,神出鬼沒,威脅到許多江湖同道的生存,斷了許多道上朋友的生計,誰不想連根拔掉你們?貧道一方面吸引你們來,一方面遊說天下同道前來救你們算帳。雖然來的同道此時出了意外不在場,但不久他們會轉來的,全洲已被有效地封鎖,閣下既然來了,就休想活著離開!”
“在下既然得到你親口承認的罪行,就不虛此行了!”鄭五泰然說:“在下相信你已經出動所有的高手封鎖全洲,但在下既然能來,就一定能走。”
玉清觀主發出一聲長嘯,與玉虛飛躍出廊,好快,像是幻形術。
可是,鄭五更快了一剎那。
“白馬觀見。”鄭五的語音入耳,人已疾退二十步外。
兩側,十餘名老道與壯漢,潮水似的湧出。
“哈哈哈哈……”鄭五的笑聲震耳欲聾,笑聲猶在耳際,人已飛躍入水,水花一湧,形影俱消。
“糟!咱們忽略了水上的封鎖。”玉清觀主望水興嘆。
江水渾濁,人入水便不知所終,即使水上有人封鎖,也無能為力。練氣高手可以控制呼吸,可以順水潛游相當遠的距離,再技巧地浮升,以極短暫工夫吸氣再下潛,如何封鎖?
大亂中,周師爺拉了凌五爺溜之大吉。
“五爺,你似乎不太喜歡玉清觀主。”周師爺一面緩步而行一面說。“在下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本份的人。他所說的虛清教,是怎麼一回事?”
“當一個人不斷地向你要香油錢,而數目一次比一次大的時候,你會喜歡他嗎?”凌五爺神色相當不愉快:“他興創清虛教,已經是快一年的事了。他的道法很高,降神驅鬼真也十分靈驗,所以信徒愈來愈多,建立的神壇也日漸增加。我是個並不太迷信鬼神的人,但禁不起他的徒眾日訪夜求,不得不搞些金錢被財消災,幸好我並不糊塗,不斷地拒絕他建壇打礁的要求,從不參與什麼德聽道祈福的聚會。要錢,好商量;拜鬼神,免談。”
“今天,你卻幫他說話。”
“周兄,儘管我並不喜歡這個人,但人必須明白事理,公道自在人心。商家遭了橫禍飛災,與玉清觀主毫不相關,相反地,玉清觀主曾經暗中幫助商大爺對付知州那狗官。知州陷害商大爺的陰謀,不可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天衣無縫,紙是包不住火的。最近有些風聲,狗官可能開始注意清虛教了,玉清觀主不是傻瓜,行蹤愈來愈詭秘,所有的教壇弟子信徒,皆奉命留意官府的行動。目前他對官府頗懷戒心,不願公然與官府發生磨擦,所以拒絕我替他辯證,以免被官府的眼線聽到。”
“原來如此!五爺,有關商家血案的事,五爺知道多少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