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開錢莊了,1872年胡雪巖的阜康錢莊,總資產也才兩千多萬兩銀子,當然,這裡面不包括胡家自己的萬畝良田等私產,僅僅是錢莊的資產。
賀萬年有些發抖的道:“姚兄!早帆!我的親兄弟誒!你也看到了啊!眼下咱們掙錢掙得實在是太快了,我每日裡白天忙的團團轉,晚上對著賬本便害怕的要死,上床後時常做惡夢啊!還有,眼下這資金佔用這般龐大,你家族裡恐怕不知要有多擔心呢!你趕緊把黃金送出去,還了你家族的進貨款項吧。”
“萬年兄何必驚訝,外貿這個行當,本就是交易佔款龐大的,我家要是這點底子都沒有,怎麼敢作海貿?英國1870年一年的出口總值就超過兩億英鎊,摺合十來億兩白銀。則區區千萬兩的賬面資金算得了什麼。”
“姚兄果然是海商大族,見過大世面的,我可不行。”賀萬年搖搖頭。
“姚兄要知道,我實在是被前幾年的兵荒馬亂嚇怕了,當初鬧捻的時候,官軍都是拿著上面總兵參將開的白條直接來各錢莊、商鋪賒賬,條子寫三千兩便是三千兩,寫五千兩便是五千兩!不給就要明搶!總之是寫多少就要給他們提多少,要是被人知道錢莊裡有個十萬八萬的庫銀,起碼要提走一成充作軍餉!咱賬上這流水要放當初,我還不得上吊?”
“萬年兄,賬上的流水,你沒告訴別人吧?”
“我當然不敢告訴旁人!眼下商號的五個賬房都各管一攤,我也不敢叫他們來做這個總賬!我知道你只要黃金,所以這段時間我只要收到貨款,就拿去恆利給你兌換黃金。現在恆利一批一批的運金子進來,眼下還差最後一批,姚家莊裡你的錢庫就堆滿整整值一千萬兩銀子的黃金了!”
姚梵感激道:“賀兄辛苦了,最近賺的這樣好,下次我們分紅,賀兄打算怎麼處置紅利銀子?”
賀萬年搖頭道:“我要一半買成地皮,一半分存在各大錢莊,總之不能留在賬上。”
姚梵一想到將來的土地政策,就覺得有義務忠告一下賀萬年。
“買地做什麼?咱們經商的人,還是老老實實的經商比較妥當。”
“留銀錢給子孫不如留土地,姚兄你家久在海外經商,不會明白的。”賀萬年道。
姚梵不再多說。
之前姚梵的私人賬上有22萬兩,扣去各種行賄支出、姚家莊建設費、夥計工錢、信用社貸款後,還剩7萬多兩,可是這下,一舉就能收進一千多萬兩銀子,以致他自己面對鉅款也有些心驚肉跳,何況賀萬年。
……………………
晚上,姚家莊裡的會議室。
說是會議室,其實也就是個大倉庫,但在安裝了三十盞靠柴油發電機點亮的40瓦電燈之後,雪亮如白晝。
會議室裡正襟危坐著姚梵精心提拔的一個個幹部,這些人中除了少數幾個像賀世成、周第四這樣最初跟隨姚梵的夥計外,全部是乞丐和貧農出生!而且,即使是周第四、賀世成他們幾個最早的夥計,也是農家子弟出身。
這些幹部的組成,就是姚梵手下的鄉勇團各個排長,還有工地上的各個工作班班長,一共是178名,此刻已把這間500平米的乾打壘土木建築坐的滿滿當當。
說是幹部有些抬舉他們了,其實他們只有三分之一識字率,其餘三分之二經過一段時間的掃盲,認得幾百個字,就這樣,也已基本達到那三分之一識字者的水平。他們中不乏那種及其聰明勤奮者,其中有十幾名幹部自學能力非常突出,每晚除了學習掃盲班教的字外,還能抓緊業餘時間自學,眼下已經認字過兩千!這已經達到小學二年級的水平,毫不誇張地說這讓姚梵覺得很欣慰,
姚梵坐在會議室前方鋪著紅布的主席臺後面,身後是簡陋的刷著黑漆的黑板。主席臺是木工班打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