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油汙,展露出了令人驚豔的純和美。
蕭胤有片刻的失神,手中的杯子便微微傾斜了。
花著雨伸手接過蕭胤手中的杯子,舉杯飲盡,仰首姿態如行雲流水,飲罷舉起杯子,朝著蕭胤淡淡一笑,帶著一絲婉約灑脫的豪氣。
說實話,有時候鬥爭也是加深瞭解的好東西,她也無需再裝什麼奴顏婢膝了。
蕭胤被花著雨的笑容幾乎晃花了眼睛。
冰與火,這兩個極端的氣質竟然在她身上結合的極是完美。沉下來,便是冰,深邃而清冷。浮起來,便是火,明媚而絢麗。
“你不問,本殿下讓你跟隨我,是要做什麼?”蕭胤回過神來,接過高腳杯,在手中旋轉把玩著,唇角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問道。
花著雨往榻上靠了靠,唇角一揚,劃開一個優美的弧度:“有什麼必要問呢?軍妓我都做過了,還有什麼做不來嗎?”
蕭胤唇角似有若無的笑意,慢慢僵住。車廂內的溫度,一瞬間冷了下來,空氣,似乎隨時都會一點點凝結能冰。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太子府
蕭胤不發一言地再斟了一杯酒,執杯仰首一飲而盡。長睫半斂,掩住一雙凌厲紫眸,周身有沉斂冷然的氣息緩緩盪漾開去。
她為何這般平靜,這般淡然,就好似那一切並未發生在她的身上。
“看來,丹泓姑娘似乎是很願意做妓子啊!”蕭胤執著杯子,慢慢再品了一口。這酒便是那夜送過來的“醉花間”,確實是好酒,很醇香美味,但是,此時,他卻品不出一絲一毫的味道,心中,莫名的煩躁,“莫非之前在南朝,並非花府的丫鬟,而是花家的家妓?讓本殿下猜猜,你這雙玉臂被多少男人枕過?花穆?贏疏邪?贏疏邪帳下的四大親侍?還是花家軍中的所有將領?”他的話句句如刀,一刀刀直戳人的心窩。
花著雨微微一愣,卻並不惱怒,反而盈盈笑了。
他怎樣看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記得他說過,他是絕對不會碰妓子的。或許,這樣,對她自己,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是啊,一切正如太子殿下所想,太子殿下莫非是後悔讓丹泓追隨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如,現在就讓我離開,如何?免得汙了太子殿下的眼。”
她的笑容,在陰暗的車廂內,看上去格外的明媚純淨。
這樣的女子,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妓子。可是,就算之前不是,到了北朝之後,因他的緣故,也成了軍妓。
蕭胤冷著臉,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幽光,像是有什麼想要說出口,卻終於沒有說。
車廂內一陣沉默,從他高大的身影所傳過來的,皆是沉沉的冰冷之意。良久,他緩緩起身,那張如刀斧雕琢的面孔上,盡是冷厲之色,幽深的紫眸中,翻卷著讓人猜不透的情緒。
“你是妓子也好,良家女子也好。從此以後,你都是本殿下的人,不要再妄想離開!況且,就算你逃了,本殿下也有的是辦法將你追回來,勸你莫要再痴心妄想。”他話語裡的凜然威懾之意,令花著雨忍不住心神為之一懾。一晃神間,他高大的身影已經出了車廂。
透過半開的車簾,花著雨看到蕭胤翻身躍上了他的大黑馬,一勒韁繩,疾奔而去。
花著雨側身倚在臥榻上,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要她不要想著離開,蕭胤你才是痴人做夢。
之後的日子裡,蕭胤再沒有出現在車廂裡,只有迴雪,寸步不離地跟隨著她,大約是為了防她逃走。其實他們根本就無須這麼嚴密地看管著她,她的手還沒有恢復,連馬都騎不得,又如何能逃呢?
在草原上顛簸了多日,這一日,終於抵達了北朝的都城………上京,北朝最繁華的都市。
花著雨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