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不同了。門口專門增添了侍衛,蕭胤似乎是真的要留她在北朝了。
蕭胤還專門派了迴雪來侍候她,如果她記得不錯,迴雪可是專門侍候蕭胤的。
這半個月裡,南朝和北朝的戰事依舊處於僵局之中,南朝和北朝各有勝負,兩國損傷的兵士都不少。這一次,平西侯花穆率領的精兵,除了在襄魚關鎮守的馬蘭將軍手下的一萬兵馬,其餘五萬皆是花家軍。花家軍的兵力,在這一戰中,折損的應當不少。
據說南朝炎帝見久攻不下,便又從帝都派遣了五萬精兵前來增援,不過走到半途,卻突然又撤軍了。這訊息對北朝無疑是個好訊息,但是,花著雨心中卻有些不安。
炎帝如此野心勃勃地挑起了這場戰事,何以,又如此輕易地放手?莫非,是東燕有所異動?
東燕的疆土大部分和南朝接壤,雖然疆土並不遼闊,但是東燕的礦產很豐富,國力非常強盛。這些年,東燕和南朝一直關係和睦的,但是並不代表東燕不會趁著南朝帝都空虛之時,忽然發兵入侵。
南朝和西涼多年連戰,國力消耗不少。而今,絕對不能和東燕、北朝一起開戰。而且,和北朝的戰事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那麼,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和談。
果然,幾日後,花著雨從迴雪口中獲悉,北朝和南朝簽訂了三年互不侵犯的合約。
南朝和北朝同時撤軍。
而她的歸宿,卻依舊是北朝。
聽說,爹爹在戰場上要求蕭胤將她歸還,蕭胤言道:“雖然她是個丫鬟,是一個替代品,但是,既然是來和親的,就已經是北朝的人,便沒有歸還的道理。何況,她已經同意呆在北朝了。”
爹爹並未點明她的真實身份,大約是覺得,丫鬟這個身份,對她而言,會更加安全吧。
和談後的第二日,花著雨便隨了北朝的兵士一起開始回撤。
此番,蕭胤沒有命人將她裝在袋子中,任她在馬背上顛簸,而是讓她坐到了馬車之中。
車輪滾滾,花著雨從車窗中望出去,只看到一望無際的嫩草不斷地疾速後退。她,也正以同樣的速度離開南朝,離開她的家國。
馬車急駛之間,有人影倏地掀開車簾進入了馬車,坐在了花著雨對面的臥榻上。
除了蕭胤,卻又是哪個?
自從那夜昏過去之後,半個多月以來,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花著雨原以為,他再次將她遺忘,這真是一件好事。或許,她可以待傷好後,趁機離開。卻不想,他並未忘記她。
蕭胤已經換下了戰場上的一身戎裝,只著一襲玄色寬袍,冷傲如霜地斜倚在對面臥榻上。連看也不看花著雨一眼,便伸手從一側几案上端起一個高腳杯,斟滿了酒,瀟灑地仰首一飲而盡。眯眼品了品,伸手再次斟滿酒,抬手遞向花著雨,淡淡說道:“你要不要來一杯?”
“奴婢不敢!”花著雨斂眸輕聲說道。
蕭胤眯了眯眼,幾乎想將酒杯中的酒潑出去。
她會不敢?
那又是誰朝他拍桌子,喝光了他的茶水的?
不過,手中的美酒沒有潑出去,卻因為他的手一顫,最終灑出去了。
眼前的少女,似乎是那個女子,卻又有些不像。
皎白的臉上,娥眉很長,很婉約,如遠山青青。
眼睛是丹鳳眼,明媚瑩澈,流轉之間清媚隱生,顧盼之際奪人心魄。凝神時,眼眸便靜如冰玉。微笑時,那雙眼眸中的輝光,又豔如朝陽。
鼻,如秀峰挺立,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氣。
唇,如三月桃夭,很是嬌豔柔美。
她再沒有濃妝豔抹,一掃之前的俗媚之氣,清絕的令人窒息。就如同一個沾滿了油汙的精緻玉器,拭去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