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的不得了,可沒想到,柳三變當天喝了點酒,一時興起,又隨意做了一詞,那前去求詞的呂府家人也不太識字,只覺得柳大才子的字都是好的,見桌上兩副字,順便就一同歸了包堆掃回了呂府。
呂夷簡一見,喲,這子行啊,還買一送有前途展紙細品第二新詞,這一品,壞事了。
柳三變即興所作乃《西江月》其詞曰:“腹內胎生異錦,筆端舌噴長江。縱教匹絹字難償,不屑與人稱量。我不求人富貴,人須求我文章。風流才子佔詞場,真是白衣卿相。”
呂夷簡唸到“縱教匹絹字難償,不屑與人稱量”句時,笑道:“當初裴晉公修福光寺,求文於皇甫??,??每字索絹三匹。柳七這是嫌我酬儀太少哇”不過自己一詞送上等絹綾八匹已極少見了,也不算虧了他嘛。又接著唸到:“我不求人富貴,人須求我文章”,一下心頭火起大怒道:“子輕薄,看你名頭正盛,借個吉聲罷了,怎麼便是我來求你了?你一個新科進士,整日不務正業,流連歲月場所,這還有理了白衣卿相?我叫你做一世白衣倒要看你如何卿相?”
其實他心裡恨的是柳三變一個未入官場的新丁居然敢嘲笑他,你一個的大理寺丞,也給不了我什麼,卻得向我來求新詞,這說明我比你混的好啊。這麼近乎於指著鼻子痛罵人是廢物的話語如何能讓人受得了?呂夷簡心地再寬敞也裝不下呀。是,我是給不了你富貴,可我也能讓別人不給你富貴
事情就這麼生了,衝突就這麼埋下了。雖然呂夷簡在當天呂蒙正大壽之時用一新詞獲得了全場的讚賞,但卻不代表他就能將此事放過不究。這不,一過年,呂夷簡馬上就拿本要彈這位不務正業的新科探花郎了。
呂夷簡奏章裡言道:“此人雖有才華,然恃才高傲,全不以功名為念。方中龍頭榜,尚未實授,便日夜留連ji館,大失官箴。若用之這官,恐士習由此而變。”奏摺裡當然也附著那張柳三變的作品了,為了增強效果,他抑揚頓挫的將那《西江月》向群臣誦了一遍。
好傢伙,新科兩位進士,一個大國難財,另一個不務正業流連ji館,這大宋的風氣是怎麼了?一時之間,金殿之上議論之聲紛然,大夥都等著官家話怎麼處理呢。
其實呂夷簡併不太清楚有許多軍中要員正在串聯著要向高文舉報復,更不知道文官們也抱成了團打算阻止高文舉入朝為官,他之所以彈劾高文舉,完全是為了吸引官家的注意力,目標卻是後面那個柳三變。他知道高文舉在官家那兒正得寵呢,就算再誇張些的罪名恐怕也搖不動人家,可這裡一次告兩個,你放過一個,總得給個交待吧?這麼一算,柳三變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掉了。
他這主意打的挺好,卻一不心將文武兩幫尚未完全統一的“倒高”行動給影響了。年假期間這些官員們互相都做了通氣,就等著過了年之後各衙開始辦公就著手開始準備高文舉的黑材料,然後一傢伙把他打的翻不了身。為了不過早打草驚蛇,大家這次朝會上,關於高文舉的話題都儘量的避擴音及。
呂夷簡這兒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手。一下子把大家都給弄暈了,文官那邊以為是武將們挑的頭,武將們以為是文官們下的手。卻沒想到人家呂夷簡身為呂蒙正相公的親侄子,從來也不屑於和他們這些人拉幫結夥,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
由於文武雙方都不知道對方手上有了什麼底氣才讓呂夷簡挑的頭,也都抱了靜觀其變的打算做起了冷眼旁觀,並沒有誰上前為參劾高文舉的事再做補充,這就讓皇帝那兒有了藉口。
趙恆笑著說,那批火器的通關都是他親自下的令,讓內衛們護送的,何來官*商*勾*結一說?至於說到五百兩銀子一枚,更是無稽之談,人家這些火器壓根就沒向朝廷要過一文錢,你怎麼能說人家是賺黑錢要脅朝廷呢?再說這個高升客棧的經營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