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稍縱即逝。哆嗦著從懷中掏出藥丸囫圇吞下去,大口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稍微感覺好了一點。
在院子呆到夕陽完完全全落下去,長孫洛宇悄悄進了內室,開啟機關,一幅牆壁刷地往兩邊退開,露出一間密室。他勉力穩了穩心神,走進去。密室裡佈置得很溫暖舒適,生活用品應有盡有。
密室的西牆邊放置了一張寬大的床,床上躺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看見長孫洛宇進來,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睛就一直看著他緩慢的動作。
長孫洛宇緩緩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腰桿挺著僵直,蒼白的臉上黑眸格外幽深,“父王感覺還好嗎?”
楚澤王,也就是在床上躺著的男人,哼了一聲。他當然一點都不好,中了渾身上下一點力氣提不起來,還整天被關在密室裡,堂堂一個王爺能好嗎?
不過他並沒有特別動氣,因為他知道長孫洛宇在幹什麼。反而現出一抹冷謔的笑意,“世子既然向皇位下手,為何不讓為父的幫你一把,把本王困這裡?一直以來,本王都是盡力奉你早登大寶,你卻萬般不願。如今看開了,這動作又是幹什麼?”
長孫洛宇沒有陪著他假笑,只是輕輕看著楚澤王遮不住的斑白鬢霜,啟口道:“父王,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楚澤王挑挑眉毛。
“二十多年前,楚澤王勢力比儒弱的太子要強得多,父王為什麼不自己奪位?”長孫洛宇直截了當,沒有多餘的力氣供囉嗦。
楚澤王驚異看著他,沉默了。過了好一陣子,勉強說,“你母妃和天下,我選擇了她。”
其實當年楚澤王不是沒有野心,只不過他強要了林薇羽,心中實在有愧。一面又深深愛著妻子,後來一心想和林薇羽歸隱山林,無奈林薇羽失了心,需要御醫時時看病吃藥控制病情。若非如此,儒雅斯文的先帝哪裡是強勢精明的楚澤王對手。
長孫洛宇低聲說,“這是你的答案,但不是我的答案。”
“你兩者都想要?”楚澤王問。
長孫洛宇抬起頭,眼裡忽然有一絲狡黠的微光,恍然錯覺,“不。我從你這裡得到了答案。父王,雖然我們不是親生的父子,可是我們在別人眼裡都是一樣的傻。”
楚澤王也苦笑起來。昏暗中他看見長孫洛宇俊雅的臉像墮入深淵的修羅,絕望而悽迷,就像多年前下定決心不論任何代價要把林薇羽搶過來的自己,狂熱得可怕,同時也冷靜得可怕。
長孫洛宇不再說什麼,起身離開。正好碰上回來報告情況的暗使。
“西南口那邊情況皆在掌握中,半龍堂使者已經摸上皇太后的車子尋找那東西。碓臼峪有點棘手,領隊的四大護法聽從了郡主的意見,迅速回身進入到了密林中。由於對方熟悉地形,一時還奈何不了。”
長孫洛宇不動聲色,那人又趕緊接著說,“不過水衡已經奉命打暈郡主了。應該很快就可以送她回來。”
長孫洛宇冷冷盯他一下,蒼白神色自有一股威嚴,“誰告訴你本世子要聽這個?本世子要知道長孫熙文的動態。”
那人瑟抖了一下,“皇上已經發現兵部有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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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頭跳到兩天後。
痛,全身上下沒有半寸地方不在瘋狂叫囂著疼痛。身子一會兒凍得猶如在冰天雪地中,一會兒好像又被烈焰炙烤。
“都已經兩天兩夜了,還沒能把寒毒逼出來嗎,夏大夫?”
“再過一炷香就可以了。”
我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話,還有洛宇的聲音。啊,洛宇的聲音?!
“啊……”又是一陣劇痛襲來,我痛得差點流出眼淚想要驚呼,但是逸出口的卻是低不可聞的蚊子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