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本來還要說下去,這時身後傳來咳嗽聲。張亞口咳嗽完對幾位弟弟說:“你們在這裡瞎扯什麼,順路說趁著天涼早早上山。”
上路了。
張鑽子、張籮籮、張四狗各挑著一擔昨晚搶來的東西,張雲卿、張亞口壓後,五個人沿著古老、光滑的青石板拾級而上,直奔山頂古廟。
仰起頭快要看到古廟的整個屋頂了,突然從一株樟樹後閃出一名漢子,他端起一支“漢陽造”,攔在路中央喝問道:“什麼人?站住!”
前面三個人都停下了,張雲卿疾步上前,答道:“自己人!”
持槍馬弁上下打量張雲卿,再問道:“上山幹什麼?”
“找張慕雲!”張雲卿有意把聲音提高。
“我們這裡只有黃大順,沒有張慕雲,兄弟,你找錯山頭了。”
馬弁此地無銀的辯說使張雲卿放下心來,他高興地說:“沒錯,黃大順就是張慕雲,張慕雲就是黃大順。請你轉告他,說有位名叫張雲卿的人求見。”
馬弁愣了半晌,手指地上說:“站著別動,我先去通報一下。”
一會,馬弁回來,口氣緩和多了:“大哥在廟裡等你。不是說好中午才上來的麼?”
張雲卿一邊揮手令挑擔的向前走,一邊回答說:“中午天熱,怕中暑。”
五個人來到廟前,那位昨晚到張雲卿家跑腿的馬弁迎了上來:“大哥午睡剛起來,幾位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吧,我叫人去後面收拾房子。”
這是座瓦木結構的古廟,四周牆壁、柱子都塗了很厚的土漆,佔地面積約半畝地,除了主廟,兩廂有耳房,後面有後堂。腳下則是由麻石拼成的堅硬地面。
張雲卿正認真打量,主廟內已經走出一個身穿黑色絲綢長衫的年輕漢子,手中拿著一把摺扇。張雲卿一眼認出,失聲道:“慕雲,果然是你!”
張慕雲疾步迎上,動情地說:“滿叔,屋裡請,叔侄倆好好敘敘。”
張雲卿隨張慕雲進了後堂的一間木屋,甫坐定,張雲卿就問道:“慕雲,這些年你去了哪裡,這一份家當你是如何掙來的?”
“說來話長,暫且不說。滿叔,我正要問你,你怎麼知道黃大順就是我?”
張雲卿“嘿嘿”一陣奸笑,說:“你一回來就拿譚幫才開刀,你滿叔又不是傻瓜,還能不知道?”
張慕雲搔首,傻笑一陣說:“滿叔的腦瓜就是好使。你剛問我這份家當怎麼掙?”張慕雲嘆了口氣,“說到底是虧得滿叔指點。那時候若依了自己的主意,現在仍是張順彩手下的一名馬弁,報仇的事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我離家後,到廣西陸榮廷的部隊當兵。陸榮廷是廣西大軍閥,也是綠林出身,手下有十數萬人槍。為了擴充勢力,他借用軍政府的名義到處招兵,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去了廣西的。當時,除了我之外,黃橋鋪還有謝樂球、尹東波、謝老狗等十幾人在桂系當兵。1920年冬,陸榮廷被以陳炯明為首的粵軍打敗,他率領我們撤回廣西老巢。今年春,我聯絡好十幾個同鄉,趁作戰之機拖槍逃了回來,化名黃大順,先殺死仇人譚幫才替父親報了仇,然後在這裡立寨。”
張雲卿邊點頭邊聽張慕雲說,忽聞丁當之聲,張雲卿雙眼一亮??他發現美豔撩人的蒲胡兒正掀簾進來,不等丈夫介紹,便向張雲卿道個萬福,啟朱唇,露皓齒,聲如銀鈴:“滿叔今日上山,我婆母在家可好。”
張雲卿未說話,全身已酥軟,好在他有極強的自制力,隨機答道:“大嫂嫂不知哪世修來的福,有了你這樣一位孝順媳婦!她沒事,能吃能動,就是常常牽掛慕雲。”說完,便悄悄偷看蒲胡兒。
蒲胡兒穿一襲印花紡綢旗袍,把她那絕美身段包裹著,那**、那屁股若隱若現,最撩人處是叉開得很高的旗袍